“我们明天再来吧,如苏我不想呆在这里!”撒娇起来同样排酸淹没卫如苏的理智。
卫如苏轻轻抚额,先是面无表情拿出严母的威严看了相思一眼,最后微微一笑对着那个始作俑者说:“时间还有得是,我们订得是后天的机票,不是明天。你们两个明天可以继续培养感情。”
时间还有得是?
她所谓的来日方长,甚至短于他的一轮日暮。
这该死的女人,更该死的理论。
卫如苏做好了不欢而散的打算,却没想到傅青城几步跨到她身前,作势把抱在怀里的相思递给她。
卫如苏愣了愣,下一秒只听到那个雷厉风行与闷骚难缠同样具备的男人说:“既然你抱不动相思,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好了。”
她觉得该把他现在的“纯良”和片刻前的“凶神恶煞”做个拼色盘,那一定精彩纷呈。
十足的演技派。
回到酒店的时候,徐溪也已经归位,和相思打打闹闹窝成一团儿洗澡去了。
卫如苏拉开套房的薄纱帘,看向窗外地表。那道伟岸的身影正越行越远,逐渐远离她的视线。
募然想起那人离开时唇边的笑,伟岸越变越小,最终归类于面目可憎。
“哗”的一声窗帘被拉上,几乎同时,卫如苏听到了门铃响的声音。
不怪她记性好,眼前这个表情寡淡的人几个小时前还义正言辞地说她认错人了。
卫如苏扪心自问,这场重逢在她心中早被贴上了不愉快的标签,挤出来的微笑很难看,拎着面具出来见人实在很负累,不如干脆顺其自然。
直到在酒店的餐厅坐下,夏初才开口。
不再是卫如苏曾经熟悉的无邪少女,也不复当初事变中歇斯底里的爆发,更加没了数小时前那副浓妆艳抹的魅惑风姿。
外表依旧清纯,眸中丰富的情绪却泄露了心底的千疮百孔。
“我刚刚看到,你和一大一小站在酒店大厅里。看过去,像幸福的一家人。”
“如苏姐。你,恨我吗?”
话题戛然而止。
隔了几秒钟,卫如苏才问:“你想听真心的答案?”
夏初机械地点点头。
“恨啊。我这人小气又自私,有人给我恨,我当然不会放过。”
卫如苏把恨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夏初的表情带着分明的震动,如同自言自语:“这样也好。”
她话毕从一旁的手袋里掏出一封请柬,火红的颜色衬得她手面肤色更加苍白:“我马上要结婚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宾客可请。你能收下吗?即使不来。”
“是电梯里的那个男人吗?”卫如苏摸着烫金的喜帖,“百年好合”四个字明晃晃印在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