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长眼低垂着一言不发,给她续咖啡,并未说出自己的抉择。
其实立场早就很鲜明了。
余下的日子就像光秃秃的树木,没有一丝生气,江城日日太阳高照,天气暖洋洋,可暗波流动间就是有一股低气压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一如既往的繁华下肮脏在蔓延。
国人讲究新年新气象,是以今年的事一般不会留到明年做,年底素来是最喜庆热闹又最不安定的时期。
任凭外界再乱,乔西不动如山,她不再顾及旁人,专心经营公司,对比之前收敛了许多。倒不是真怕或者听信了谁的劝诫,而是自有打算。
至于傅北那番话的意思,打算如何,她亦不再深想纠结,什么都不管了,暗自做自己的事。
秦肆时常去医院,多数时候都在那边坐一会儿就走,偶尔也会赖半天等乔西过去,她突然变得温和内敛,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甚至亲自下厨做吃的带过来。
“你这朋友倒挺不错的,心好。”乔建良这么评价。
然而乔西了解秦肆的性格,听完就过了,不多说。
秦肆有意窥视乔西的生活,大概是想融入进来,可做了一番努力还是徒劳,乔西就是捂不热的石头,怎么都不给回应,应该说从来不把她的举动当做追求行为,平常看待。
对此,秦肆有些恼火,可她拉不下脸面,一句话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她喉咙里,微微刺痛,又不敢拔出来,每每吞咽时就会感觉到这根刺的存在。
她知晓乔西和傅北还有联系,更清楚这两人最近闹了罅隙,傅北很少再出现,而乔西从不主动提起这人,只有偶尔乔建良说起才会勉勉强强回两句。
“过年有没有打算出去旅游?”秦肆问,一看就是另有打算。
这个问题早就问过了,乔西的回答不变,“没有。”
秦肆依然不死心,“你今年这么累,出去走一走全当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还有事情,没时间。”乔西回道,一大堆麻烦事,哪有空出去旅游。
秦肆问:“什么事?”
乔西拿乔建良当借口,对方就不再问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搪塞,部分精力确实要放在乔建良身上,毕竟还没恢复。
待情况差不多稳定,乔建良正式出院,回家疗养,他行动不便,走路都成了大问题,坐轮椅都不协调,背也不行,只能抬上二楼。
在医院病床上躺着时,旁人看着都好好的,不成想这么严重,竟然到了抬腿都困难的地步,跟残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