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汽笛长鸣,火车即将启动。义乌火车站站台上,吴铭将张东宁给拉到一边,左右看了看,小声交待了几句。
“什么,路上将马忠良给做掉?”张东宁吃惊地看着吴铭。
“对,马忠良必须得死身为革命军人,不但不保家卫国,反而祸害老百姓,罪无可赦自抗战以来国军之所以步步败退,就是因为这样的蛀虫太多,于掉一个少一个”
吴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声说道:“马忠良为了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主动抛弃自己的部队,只带一个连的心腹上路。对待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下地狱以往我们看不见那也罢了,但现在马忠良主动撞到我们手里,若不除掉此人,将危害抗战大局。”
张东宁心中也希望除掉马忠良这样祸害,但想了想还是颇为担忧:“这样不大好吧?我听说这个马忠良和宣铁吾关系很不一般,在黄埔系内部也素有人望。一旦事情败露,影响会很恶劣”
“所以,这就需要你将整件事情处理得非常隐秘”
吴铭拍了拍张东宁的肩膀,郑重地说道:“这样的事情,交给你来做我才放心”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一定处理得于净利索,绝不留下一点儿后患。”
张东宁也了狠,拿出当初做土匪时的豪气,冷笑着说道:“盗也有道,我早看那个马忠良不顺眼了,对老百姓比对日本人还要狠,不于掉他良心过不去”
吴铭灿烂一笑,张东宁虽然已经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铨叙的正牌少将,但骨子里那股子土匪所特有的狠劲和决断还是一点儿没变。
张东宁又想起一件事情:“军座,马忠良搜刮的三车厢民脂民膏,该怎么处理?”
“根据情报部门反馈的情况,马忠良为了避免留下后患,认准目标出手即毫不留情,被他纵兵劫掠的家庭差不多都死绝了……等将来太平了,我会想办法拿出部分财物补偿给受害者的亲人。”
吴铭仔细思考一会儿,摇摇头道:“将马忠良做掉后,那些财物你先处理吧”
“行”
张东宁释然地点点头。刚才财物从北门外运进义乌城的时候,张东宁估摸了一下,骡马足足拉了两百多车,官兵或担或挑差不多有四百余件,这笔财物的总价值恐不下于千万大洋,这还是乱世古董字画不值钱的结果。
这笔钱落到新二军手里,对将来的抗战是多么大的助益啊
“东宁,你身上的担子非常重,除掉马忠良尚是小事”
吴铭附耳细细交待:“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将炮兵旅和辎重部队全部安全运回千里岗山区,尽快布防……沿途那些站点你不要下车,我已经向吕大当家和吕二当家致电,他会率毛良坞民团到衢州接应你”
吴铭这一番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张东宁听来却不啻晴空霹雳。吴铭这番布置,分明是打算退守千里岗腹地,坐等日军重兵进攻。看着眉头紧锁的吴铭,张东宁不解地问道:“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
“这段时间,从战场上诸多蛛丝马迹,此番华中日军调集如此多的部队,决不可能仅仅只为打通浙赣铁路。结合之前军统方面传递给我们的情报,再看看当前战局,一切都清楚了,鬼子的目标只能是我们现在我们周边尽是马忠良这样贪生怕死的将领,我必须为新二军的将来好好谋划一下”
吴铭重重地一声叹息,又接着说:“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等到形势逼着我们去改变,一切都迟了。”
张东宁理解吴铭的意思:“军座,我知道了,回到毛良坞后,我一定将山南山北所有防御工事都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好,家里就拜托你了”吴铭最后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张东宁,生死兄弟之情尽在这深情地一抱中。
送别张东宁等人,吴铭很快回到城西的军部,一于将校正凑在一起,紧张地推演浙赣战局。
见吴铭回来,戴子冉笑呵呵地拉着吴铭:“军座,你眼光可真毒,一下就看出王敬久骨子里蕴藏的狠劲。”
“什么意思?”
戴子冉没头没脑地说上这么一句,让吴铭一时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龙韶罡笑了笑,甩甩下巴:“子冉,你把形势跟军座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