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精品咖啡店多如牛毛,喝咖啡不止是都会青年的习惯,已然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就像练瑜伽和穿leon,在商场里练习滑雪,逛会员超市,一切爱好或兴趣都在社群化。每种人类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自己精准分类投放。
那些标榜个性的朋友也一样,一只随行杯也要热捧一阵子,热度过了便丢进置物箱,等下一次。简觅夏不做这些,纯粹是没钱。
周围还和妈妈一起生活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在制衣间埋头一整天,简觅夏帮师傅到楼上办公室确认面料,顺便偷个懒,在陈列美丽的房间里欣赏窗景。
听到脚步声,她囫囵吞下一整颗青葡萄,可想要走出去却是来不及,迎面与客人撞个正着。
路易跟在客人身侧,一时也有点慌,但本着高超素养,他立马介绍说:“这是我们新来的裁缝老师,别看年轻……”
只觉喉咙里葡萄卡得紧,简觅夏咳了一声,哪知就停不下来了。
路温纶皱眉上前,拍抚简觅夏背,叫旁边微愣的路易“拿水”。
路易到旁边到了一杯冷开水,简觅夏咕噜喝了一大口,摆手说:“可以了,谢谢。”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路易面带微笑请客人先生稍作片刻,暗使眼色叫简觅夏出去说话。
“你干什么呀,偷吃葡萄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还好瞿姐不在,被老板知道你死定了!”
“我就有点好奇,日本进口青葡萄到底贵在哪……哪里想到快下班还有人来。”
“要死啦你!”路易没好气却也无奈,“你快去招呼客人吧。”
“你去办公室,把新的采购单和小样簿拿给师傅看下。”
“你快去吧。”路易皱眉。
浑然听不见两人在楼梯转角窃窃私语般,路温纶坐在丝绒沙发上翻阅时装杂志。
简觅夏轻咳一声,走进店里。
路温纶抬眸,越过蛋黄灯盏看向她。
只一瞬错觉带来的心悸,他好像不是那个路温纶,而是今晚来邂逅她的成年男人。
“怎么穿成这样。”他说着放下杂志。
简觅夏低头瞥一眼棉麻围裙,她用丙烯做了巴斯奎特式涂鸦,还有闲来无聊时用碎布缝的邪恶兔子。
“哦,我在做事。”她走过去,他正好站起来。
“你们就这么招待客人?”
“不是……店里老师傅下班了。你如果要做西服,可以下午两点左右来,英国裁缝在,人也会比较少。当然,你有空的话。”置身工作场景,简觅夏没法再以漠然的态度对待他。但她自觉表现还算镇定。
路温纶挑眉,“你不可以吗?”
“我可以给你介绍,然后确定大致款型和尺寸什么的,具体的可以等试样的时候和师傅沟通。我们这里按照英式传统做,新客从白胚开始试样做到满意为止,白胚就是——”
“好啊。”他答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