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也想借这次机会,看清楚褚休的选择,但凡他还有一点点兄弟情谊,都不会选择跟一个陷害自己大嫂的人合作,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褚令也可以死心了。
时春分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想过,阿休为什么一直针对你?”
提到这个,褚令的眸子明显黯了黯,苦笑道:“何止想过。”
他甚至在心里复盘了无数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好弟弟。
起初他也以为对方只是寻常的妒忌,可到后来,褚休变得越来越让他陌生,好像整个人都变了,这又岂止是妒忌那么简单。
“这次阿休受伤,负责给他处理伤口的大夫告诉我,他身上还有一道致命的疤痕,险些害他丢了性命。”
“什么?!”时春分心里一惊,很快想到褚休今天说过的话。
曾经有人想置他于死地,而他怀疑这个人是他大哥。
褚令沉浸在回忆之中,并未注意到时春分脸色的变化,“但阿休从小到大的札记中,都没有记录过这一点,他刻意隐瞒自己险些丧命的事实,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想这就是他性情大变的主要原因。”
“那这件事情县主知道吗?”时春分忍不住问道。
褚令摇了摇头,“母亲知道的话,必定会对阿休刨根问底,而以阿休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被人逼问。”
他不想给褚休压力,所以选择隐瞒此事,同时也想暗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时春分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情莫名地有些复杂。
如果让褚令知道,褚休一直怀疑害他的人是他,不知他的心里该有多么难过。
一个坚信自己大哥害他,一个却绞尽脑汁地在追寻真相,他们兄弟俩之间错过的实在太多太多。
若非已经答应了褚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时春分差点就忍不住开口告诉褚令,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是什么,但到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有些事情他们自己查到,反而比旁人开口要更容易相信。
况且,她一直都相信褚令的能力,以他的本事想找出真相并不困难,她又何苦在这里搅浑水呢?
这样想着,时春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淡淡道:“不管怎么样,阿休现在没事了就好。”
“是啊。”褚令垂下眸子,眼里闪过几分自责,“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粗心大意,竟险些让自己的弟弟两次丢了性命。”
一个人这辈子能有几次好运,褚休两次死里逃生,当中有多么惊险,褚令根本无法想象。
也因为如此,他宁愿眼睁睁地看着褚休跟二房联手对付自己,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去逼问他什么。
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柳州了,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找出真相,到时候再跟褚休把话说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