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言语之间充满了威胁,褚顺的脸色沉了下来,“阿休,北冥军不是我们说能到手就能到手的,你与其逼我们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跟我们结盟,卖二叔一个人情。只要你肯放了阿全,二叔保证,以后只要你有困难,北冥军也好,镇北将军府也罢,我们都会以你马首是瞻,还你这个人情。”
“是啊。”薛锦绣在旁边附和道:“这不比一支小小的军队更有意义吗?”
“不必了。”褚休漠然道:“不管我将来要对付谁都好,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跟你们二房一定不是同路人,与其要一个早晚都会解散的联盟,倒不如一整支军队给我更加实际。”
见自己骗不过他,褚顺的脸色愈发难看。
薛锦绣忍不住在一旁威胁,“那大不了就一拍两散,你以为我儿子真的非要靠你们褚家不可,我把他救出来,送去我娘家那里,他照样可以过着少爷的生活!”
“是吗?”褚休弯起唇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双方不欢而散,褚顺夫妇俩怒气冲冲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薛锦绣一进门就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我这就修书给娘家,让他们派人来劫狱,才不看那兔崽子的脸色!”
褚顺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疯了是不是?真的劫狱的话,岂不是给大房把柄,让华亭县主去京城参你娘家一本?到时候一拍两散,咱们二房彻底完了!”
“这……”薛锦绣当场愣住,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褚休就是看准了他们不敢做手脚,才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那……那怎么办?”薛锦绣慌了起来,“总不能真的去向我爹要北冥军,那可是我爹培养了很多年的死士,他不会随便给我的。”
褚顺咬了咬牙,“那就拿钱去换。”
镇北将军府跟华亭军一样,这些年一直仰仗褚家的接济,再加上褚全是他们唯一的外孙,褚顺有信心能逼他们松口,只不过这么一来,他们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可能会掏空他所有积蓄。
褚休这步棋简直是一举两得,既得到了北冥军这支有力的队伍,又让他们二房瓮尽杯干,很难再翻得起什么浪来,这小子比起他大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锦绣也意识到了他们即将会失去什么,整个人颓了下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教全儿与他们作对……”
见她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褚顺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错了。”
不是不该教褚全跟他们作对,而是不该手下留情,给了他们翻身的可能。
经过了这桩桩件件,他越来越明白褚家是一个必须去争必须去抢的地方,因为他的得过且过,导致了褚润的婚事轮不到他来做主,而眼下褚全的安危也轮不到他来过问,他可以选择做一个无能的人,可他的儿子们不行。
薛锦绣眼睁睁地看着褚顺的表情逐渐变得阴鹜,一时间觉得有些陌生,可又莫名地觉得安心,好像这个才是她一直以来所期待的丈夫。
“那我们立刻修书给父亲,跟他谈条件?”薛锦绣试探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褚顺拉着她向外走去,“我们立刻出发,亲自见你父亲一面,只要得到了他的同意,就可以飞鸽传书回来让阿休放人。”
二人急匆匆地走了,整个二房的院子瞬间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