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些空荡荡的,桑田留在云梦泽了,以后他该何去何从?
-
三天后,云梦泽外湖湖岸边。
“你这就要走了吗?”桑田抱着云梦问道。
纪琅站在岸边,旁边船上外湖的摆渡人正在等着他。
“既然那边说公子同已经离开,那我也该走了。”他目光扫过桑田和周天,“公子同并不记仇,他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不会再对云梦泽怎么样,只是我手里还有他人牲的证据……”
他沉下眉目,叹一口气:“只怕是还会有麻烦。”
桑田皱起眉:“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纪琅摇头,“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回不了巫官署,也不敢回楚都,”他勾了勾嘴角,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会把册子交上去证明公子同的罪行……”
他露出一个略显愧疚的笑容:“不过我还是想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有关系的!”桑田急忙道。
“以你的力量的确太难对付公子同了,”她道,“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别像大司巫那样……”
两个人都默然。
既然桑田要留在云梦泽,大司巫收集的证据便给了纪琅带着,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处,却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如果你想的话,”周天突然开口,“也可以留在云梦泽。”
有他在,至少能够保证纪琅的安全。
纪琅之前已经拒绝过了,他轻轻摇头:“感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到底还是楚国的巫官,行巫这么多年,我更想能回到楚国,和百姓们接触。”
他看了看停在手臂上的小五:“希望多少能够做些好事吧。”
再不好多说什么,纪琅对二人点头致意:“那就此别过了,希望日后还能相见。”
他上了船,船夫撑桨启航,小船在湖上越走越远,桑田心里的不舍终于迸发开来。
“琅哥哥!”她对着远方大喊,“你要保重啊——!”
纪琅听到了,他好像回答了什么,但实在太远了,声音传到岸边时已模糊不清。
他最后对着二人挥了挥手。
一只北椋鸟飞过来,衔给桑田一朵小小的花,又在云梦的威胁的喵呜声中展翅而去。
-
楚国边境。
姜同闭上眼睛,听见耳边柴火的噼啪声和自己低沉粗重的喘息。
贴身侍从刚做完了自己应做的活,诺了一声,将手里的银戈交到姜同手中。
银戈不过半个手掌大,刃上还沾着血珠,滴到地上与鲜血混在一起变成小小一滩。
“可以了,”姜同低声说,“你可以走了。”
侍从并不放心,犹豫道:“公子……”
“我没事,”姜同说,“过一刻钟把巫医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