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别的不说,这样一个美人抱在怀里,接受舞池里旁的男人投来的嫉妒得能杀人的眼神,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林晓不是普通男人。如果把人的心比作湖,那林晓这块湖最深处结的是冰!除了上次在雪山顶异样的疯狂,让林晓意外地突破过一次这层深深的冰之后,林晓不相信,在这现实中的生活有谁,有什么事能让他放纵得忘乎所以的。
跳着,跳着,刘玲就感觉来自心底涌上的一丝悲哀,悲哀的颜色随着舞曲的暧昧变得越来越浓厚,刘玲有些无力地把头靠在林晓肩说道,轻轻呢喃道:“林晓啊,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啊。”
林晓心里一疼,忍不住搂紧了刘玲。他和刘玲都挣扎在社会最底层,他们的命运其实很相象,只不过刘玲是个女人,而社会对男人往往更加宽容。社会能够轻易原谅一个男人成功之前的原罪,却难忘,且会津津乐道着一个女人成功之前的不洁与淫荡。
舞跳完之后,两个人退回座位上,林晓看到刘玲眼里闪现的泪花,说道:“刘玲,还是别干这一行了,退出吧。”
林晓刚才的那一搂让刘玲宽慰不少,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关心自己的。刘玲仰头把那葡萄酒都干了,说道:“我也想退,但不知道退下来去做什么,一方面厌倦现在的生活,另一方面又离不开。林晓,要不你帮我设想一下?”
林晓说道:“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嫁给他,生子做母亲,但永远也不要告诉他你有多少钱,小富即安,相遇,相爱一切都安排得像老天注定一样。”
刘玲“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泪流出来,说道:“林、林晓,你说的像小说一样。”
林晓说道:“我是学经济的,经济学讲究风险。以我所知,你现在所处的地位,知晓许多常人不知的秘密,你再会做人,终有摆不平的时候,这个风险与你托付终身给一个人的风险相比,应该差不多。”林晓真心为刘玲出主意,他其实有一句话说没说出来,那就是此时的刘玲根本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因此,日后即使受到男人的背弃,这其中带来的伤害并不会很深。
刘玲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着把手放在林晓手上,说道:“林晓,你是我唯一信任的男人,我想以后把我的财产交给你,储着也好,投资也好,只要保证一定盈利,也算给我以及我未来的孩子一个经济保障。”
林晓笑着并没做声。
刘玲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终于放松了许多,可心里又冒出一丝不甘,难道真的就这样放手了吗?
刘玲突然说道:“林晓啊,我倒是很希望你是我孩子的父亲。”
“什么?!”林晓听得头皮发麻,再看刘玲的眼神,生平第一次被这么一个漂亮女人色色地盯着,大感尴尬。
刘玲看林晓一副狼狈的模样,终觉有些出了气,噗嗤乐道:“算了,饶过你了。不过,你改变了主意的话,可随时call我。”刘玲那副“你一个电话我就过来和你上床”的架势终让林晓溃不成军了。
刘玲送林晓回学校后驾车归家,开着开着突然想到:家中不是正有个美丽得诡异的家妹妹妹吗?不知道这俩人遭遇,又会怎样?一念及此,刘玲立时大大好奇起来,想办法在一个场合安排这两位,那一定好玩,刘玲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家妹总是要由女孩变女人的,如果是林晓的话,那应该也不错。对,就这样办!
此时,认为已经和刘玲达成某种“君子协议”暂时安全的林晓还不知,一场针对他的色诱,不屈不饶地展开了。
第三卷校园风云第二十五章谈话的艺术
林晓回宿舍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宿舍楼的大门已关,刘玲应没这么大胆溜进来吧。这一夜,林晓应付得有些辛苦,他并不是抗拒不住刘玲的诱惑,而是他不想再无端欠人家一笔情债。
林晓打开门,竟是舒夜老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林晓有些猜到舒夜为什么找他了。刘玲几次在研究生宿舍楼找他,舒夜老师说不定看到了,她这个尽职的辅导员定会找他林晓谈心的。
然而舒夜开口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原本舒夜也是想开门见山问林晓的,不想话到嘴边一转,却变成向林晓咨询有关房地产的事情了。
林晓听舒老师要自己就十年来的打工生涯,谈谈房地产行业的看法和感受,说道:“舒老师,你这么晚来就是问这个?”
“是啊。”舒老师说道。
林晓把舒老师让进房间,林晓赶紧洗好一个杯子,泡好茶后放在舒老师面前说:“那我可真没什么好说的,从前在一些建筑工地上做活,看得多的是老板怎么克扣我们工资的事,舒老师若是做社会调查,调查民工生存方面的倒是找对人了,若是要从经济方面谈房地产,我谈不出什么道道来的。”
舒夜接过茶杯,这个天气还真是有些冷,舒夜把手捂在茶杯上,对林晓鼓励道:“不要紧,你有切身的体会,就谈谈你在这一行当的感受吧,随便聊一聊,再说你现在也是经济学专业学生了,也该学会用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分析过去的事情,你有十年的社会经历,与其他同学相比,是一笔难得的财富。”
此时的舒夜,其实心里很想很想知道林晓与那女人是怎么一个情况,但一转念间,舒夜还是决定从房地产方面随便聊聊开始,再说,舒夜确实在这方面想听听林晓的建议。
林晓笑道:“那我就随便说吧。房地产,在我的印象中,那就是富人的资本游戏。房地产的暴利全落在他们腰包了,而我们这些建筑工人,干的是最苦最累的重活,拿的却是最低微的工资。我们每建一幢高楼,几乎都有一两个兄弟要出事,轻者重伤,重者死亡。每一次开工之前,兄弟们都会自发地在一起聚餐,完了之后就会拜祭各方神灵,凡是略有些神通,各地的神仙,土地,兄弟们都拜,希望保佑他们平安无事,能带着钞票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我们私下里一起玩闹时说,这幢大楼不知道要轮到哪位兄弟要在这报帐了。”
林晓说起这个话题无法不沉重,因此,他再不能装作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舒夜老师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跟她说说也是不错。
舒夜一边听边记笔记,心头是非常震撼,她心头想象着那帮汉子互相开玩笑的情景,说不定过几天真有人从楼上掉下来,那样强度的施工,人很容易疲倦而注意力分散的。
林晓继续说道:“有一次,在我头上两层脚手架的一位大哥摔了下来。”
“啊?!”舒夜惊道:“那怎么办?”
“我抓住了他,但我也站不住,我们俩就一齐往下掉。”
“那!?”
林晓笑道:“舒夜老师,你想象不到,也许是激发人体潜能,我一手抓住这位大哥,另一手稳稳抓在下一层脚手架上,很快,我们被其他兄弟给拽起来了。”
舒夜惊得嘴张成半开,没想到叫林晓随便谈谈感受,就谈出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