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泉的入口就在土楼里面。小花他们根本不用出去!而且他也不需要和四楼有任何的冲突,因为四楼的人绝对猜不到这一点。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二叔他们全部都受了伤,肯定直接从土楼偷偷撤走了,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结账,如果是他们在丛林里遇难,至少他们离开土楼进入丛林的时候,房间都会退掉,不会留下信息。
我震惊的看着土楼的外形,如果这是一个巨大的集声装置,那么土楼下面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到房间里,我坐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群山,心中的迷雾开始褪去,山上虽然水汽萦绕,但是我却似乎能看到山中的每一颗树一样。伴随而来的,是久违的头疼,那种当年如影随形的不可预知的未来,重新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向我倒下。
当年的我是一个可以看到尽头的人,任何的事物,一眼看去,伴随的剧烈的头疼,是无数种伴随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我都能同时想到,这种同时用力拉扯所有可能性未来的压力,让人心力憔悴,到了雨村之后,我看到的未来单一,固定,我以为是我终于把我的人生做减法减到了一条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直线,但是刚才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只是丧失了这种能力,未来仍旧是无限庞杂毫无规律的,但我看不到了。
大部分人是不需要看到那么多的可能性,看不到可能性可能会更加幸福一点,但当你能看到未来的分支的时候,你往往看到的是全部,你难以抉择你想看到什么,看不到什么。
黑瞎子为什么要给我留那一句话呢?那句话充满了绝望,他们在勘探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让黑瞎子说出了像告别一样的话。
这听上去是那种:目的可以达成,但是他们回不来。这样的事件。
他们并不怕死,我是确定的,甚至在很多程度上,他们会去求死,病痛和漫长的生命,总会让人产生或多或少趋向危险的倾向。我回忆起了二叔的态度,心中的痛苦让人刀绞一样,二叔为了救我,把他们牺牲掉了么?
如果黑瞎子知道他们有巨大的几率回不来,那么二叔不可能不知道,二叔早就知道了,如果他们的牺牲是没有作用的,二叔不会同意,所以,牺牲掉他们的同时二叔肯定很有把握他的目的可以达到。他是想救我。
他们三个人之间,不,还有我的三叔,是不是达成某种残忍的默契,这样决定,把我排除在外了么?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是一个闷油瓶生命中总有一天要告别的人,是一个耽误胖子发财和结婚的人,我让小花倾家荡产,让秀秀至亲分离,让我父母终日生活在我要走上三叔老路的恐惧中,我远配不上我爷爷给我的无邪二字,但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过的无比的精彩,我看到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有着世界上最神奇最有故事的伙伴,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
我这辈子已经够了。
我这么辛苦,就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胖子凑过来,看我的眼神,我瞟了一眼他,他道:&ldo;天真,你怎么哭了?&rdo;
我看着胖子,我的上半生,所有人为了我好,都在欺骗我,想不到我的后半生开始的时候,我仍旧不可以相信我的至亲好友。
我抱住了胖子,嚎啕大哭,我在为自己的天真哭泣,我知道哭完之后,我又只能相信我自己一个人,我又要变成那冷静的犹如机器的人。
人生真难啊。
需要我强的什么程度,老天才肯放过我。
胖子莫名其妙,我的眼泪控制不住,但是我看着我的手表,5分钟,4分59秒,4分58秒,4分57秒……三分钟……一分钟……归零,重启。
我站起来,用毛巾拍了拍我的脸,摸了摸一边不知所措的白昊天的头,对所有人说道:&ldo;我接下来公布计划,我只说一遍,你们不要听漏一个字。&rdo;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的计划非常清晰简单,喊泉的入口就在土楼内部,按照一般的逻辑,入口肯定是在土楼地下,土楼一层大厅人来人往,我从来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所以也没有注意过第一层有什么特殊的入口或者奇怪的地方。
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人是贾咳子,白天干扰的声音太多,夜深人静的时候,贾咳子应该能听到地下的声音。
但是土楼的面积实在是超出我想象,和听奴不一样,贾咳子的听力没有可能在一个位置直接听出地下所有的情况。所以我们必须把土楼一楼的所有区域分区,然后分区域去听,在几个位置收集信息,才有可能推测出地下的基本情况。
我把土楼的一楼分成了12个区域,一楼主要是工作人员的宿舍,仓库,厨房,这些区域平时都是上锁的,很多区域客人也无法进入,十分麻烦。我需要一个理由让贾咳子可以在今晚进入所有的区域,这个理由我已经想好了,我需要一个电力事故。而且不能惊动其他楼层,且一楼所有房间的电力事故,需要是可控的。
此时我已经不害怕被认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很明确,四楼的信息不会传到五楼,而且就算五楼的人知道我来了,以小花的信心,他也不会理会我。
我和胖子下到一楼,开始排所有的电线,胖子一边排线一边就和我说:&ldo;这个救援活动那么多人,如果在一楼的公共区域里搞来搞去,你觉得一楼的人会不发现么?五楼起码有上百人。晚上我们也不是没有监视过整个楼,没有任何的大规模活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