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毛三挨了一拳后,反而猖狂大笑:
“看到没有,这小子怂了,他不敢拿我怎样。”
周秦川这才回过神,心中后悔无比,紧要关头怎能出了这等差池。
此时最狠的做法,就是不顾后果,直接下刀将毛三的一只眼睛废了,以示自己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稍退一步,也要让毛三出点血,最好就是在其眼皮上弄出点血来,如此方能唬住这帮喇虎。
太阳穴上这一拳看似在教训人,但只要不把人打死,其实是露了怯。
“别管我,都给我上。”
毛三一边大声鼓噪,一边挑衅周秦川:
“小子,你完了,今日你要不弄死我,你就。。。哦!呵。。。”
威胁的话尚未说完,随着一声低低的闷响,毛三的嘴先是嘬圆了,发出一个往上走的高音,接着咧嘴吐气,哼出一个向下降的低音,一高一低竟然合成一曲咏叹调。
随后身子一扭,刚想要挣扎,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只将小腹拼命往后收,原本不老实,一直抠着周秦川手臂的两只手,也不再作妖,而是捂着自己小腹去了。
几滴汗珠在他额头瞬间成形,“啪嗒”几声滴到了周秦川的衣袖之上。
眼前身影一晃,带起一道香风,苏幼蓉缩到了周秦川的背后。
原来刚才她见毛三尽管受制于人,却仍然猖狂至极的叫嚣,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忍不住一抬腿,直奔毛三下三路。
然后嘛,就是眼下的结果咯。
毛三要害受创,疼得说不出话来,只顾抱着痛处哼唧。
苏幼蓉则是躲在周秦川身后大羞,奇怪自己今日怎么这么大胆,敢出脚伤人命根子。
周秦川后背有些发凉,这妮子,出脚深得‘稳准狠’三字真诀啊,毛三痛得已经站不住了,全凭自己手上用力,才没有瘫倒在地。
不过如此一来,却也歪打正着,算是展现了自己等人的决心,震慑了喇虎们一把。
果然,不等周秦川开口,众喇虎就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那个身为狗头军师的瘦子主动说道:
“这。。。这位掌柜,咱们有话好好说,就别弄毛三哥了,成不?十几两银子的事儿,闹出人命来不值当,你说对不对?”
“没错,左右不过十几两银子的事儿,你们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么?”
周秦川借着他的话头反问。
“掌柜的,要不你盘个道,今日之事要怎么才能了?”
“嘿嘿,我们左右不过是自保,岂敢盘道。”
正在周秦川和瘦子你来我往打着机锋之时,门口突然起了喧哗之声。
“没错,就是他们,诸位乡亲,还请出手相助。”
这声音听上去好似小段。
“哪里的毛贼,敢来赵家客栈撒野。”
声音粗豪,应该是午后去村里买菜的大常。
不一会儿,门外涌进十余条庄稼汉,将喇虎们反包围住了。
喇虎们一看不是事儿,纷纷掏出了自带的武器,有拿短刀的,有擎短棍的。
庄稼汉们应该是来得匆忙,有几人拿着锄头,大多则是两手空空,见对方亮了兵刃,左右打量了一下,个个就地取材,抄起了身边的条凳。
形势危急,一场混战眼看就要爆发。
“愣着作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