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点了点头,看着李邦彦问道:“李邦彦,华卿的话你听到了,怎么解释?”
“陛下,臣,臣,臣——”
华榉的这三个问题就像是高手的杀招,直击李邦彦的要害,让他想狡辩都非常困难,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说,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徽宗突然怒喝了一声,吓的李邦彦魂都要飞掉,伏在地上颤声说道:“陛下,真不是臣指使的,请您明察。”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怎么解释华卿的质疑?”徽宗厉声问道。
“臣,臣,臣——”
李邦彦平时能说会道,扁的能说成是圆的,圆的能说成是扁的,但此时脑子却像乱麻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看着李邦彦惶恐的样子,华榉冷笑了一声,对徽宗说道:“陛下,事实已经很清楚,李邦彦无话可说证明他已经默认了,还请陛下圣断。”
徽宗凝视着李邦彦,压着怒火说道:“李邦彦,寡人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
李邦彦急忙抬头看着徽宗,狡辩道:“臣虽然和华榉有一些私怨,但还不至于要到找人杀他的地步,更何况臣是朝廷官员,深知朝廷法度,怎么可能做出违犯国法的事。”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到底谁?”
徽宗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今天你必须给寡人一个清楚的交待,不然寡人就砍了你的脑袋。”
听到徽宗明确说出要砍他的头,李邦彦更慌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徽宗一个满意的答复,那这颗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
可是要怎么解释才能说的通呢,这可不是随便胡扯就行的,必须合理才行,要不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想了一下,他觉得现在只有把所有的事推到白宽的身上才能解释的通,要不然其他解释根本狡辩不过去。
“白宽,事到如今只有用你来顶罪了。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在我府上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不薄,这次就当是你报答我的恩情吧。”
打定主意,李邦彦对徽宗说道:“陛下,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了。”
“是谁?”徽宗问道。
李邦彦说道:“是我府里的总管白宽。”
见李邦彦果不出自己所料把事情推到白宽的身上,华榉心里冷笑道:“李邦彦,你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白宽就在外面,等一会儿他进来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白宽,你府上总管。”
徽宗问道:“他为什么要害华卿,他跟华卿有仇吗?”
李邦彦临时编了个理由,说道:“他不久前曾去华榉家的酒楼吃过饭,当时喝多了跟华榉的父亲发生了口角,被华榉的父亲叫伙计打了一顿,估计他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要报复华榉和他父亲的。”
徽宗略沉吟了一下问道:“他跟华卿父亲有仇,那也只应该报复他父亲,为何连华卿也要报复?”
听到徽宗语气缓和了下来,李邦彦知道有希望,赶紧又说道:“他跟华榉父亲发生冲突后不久,华榉就封爵加官,他可能是担心华榉知道他报复他父亲后会找他算账,所以就想先下手把华榉杀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找他报仇。”
徽宗扭头看看华榉,问道:“华卿,你父亲是否曾跟白宽发生冲突?”
华榉欠身说道:“家父为人忠厚,做生意一向以客人至上,从不与客人争执,李邦彦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李邦彦就猜到华榉不会承认,所以早已想好了说辞:“陛下,臣所说的都是白宽亲口告诉臣的,绝无半句假话,如果真如华榉所说没有发生过争执一事,那也是白宽在欺骗臣。”
“如此说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个白宽弄出来的?”徽宗若有所思说道。
华榉见徽宗居然真的相信了李邦彦的鬼话,也是无语了。
不过,好在他事先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提前做了准备,那怕李邦彦再能编,今天也逃难一死。
“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个人证,李邦彦说的是不是真的,您一问便知道。”华榉说道。
“哦,还有一个人证,在哪里?”徽宗问道。
“就在殿外。”
“那快让他进来。”
华榉冲着殿外喊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