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一愣,嘿嘿笑起来,“还是阮爷有经验,要不是您这句提点,小的今儿就办岔差事了。”
阮承宇冷冷看着王诚,若非他是仪兰公主奶娘的儿子,曲国公早打死这狗奴才八百回了,尽挑唆着主子不干好事。
不过他此时正想借一把东风,从王诚手里取过那香,掐下半截,燃着的那头拿在手里,剩下的又抛回给他,转身拂袖离开。
顺着回廊,阮承宇绕过假山到了东厢,耳房里两个侍女正伏在案上打盹,他蹑着脚步来到厢房窗前,隔窗瞧见榻边一匹青丝曳落。
他把软金香从窗口扔进去,一线淡粉色烟气袅袅而起,接下来径直转到屋后,等了片刻,翻窗进了屋。
榻上的女子娇颜绯艳,酣睡正浓。
阮承宇手中把玩一只葫芦型白玉扇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榻上的人,缓缓走近,在榻沿坐下。
“小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他声线沙哑,带出几分颤音,拿着扇坠的手轻抬,顺着她线条柔美的下颌轮廓,一点一点慢慢描摹。
感觉到胸腹间热意沸腾,大概他也沾了些软金香的药效,但头脑仍旧清明。
他格外享受这种半清醒、半混沌的感觉,更因这份垂涎已久、可望却不可及的禁忌,带来一种刺激的快感。
阮承宇早就看出,他这个妹子与沈之砚婚姻不睦,若她有朝一日离了沈家,他倒是很愿意打造一座金屋,将她藏纳其中。
他痴迷地望着眼前熟睡的人,直到被院中的声响惊醒。
外面来了两三个人,脚步声伴随着女子叽叽呱呱的说话声。
阮承宇认出那个声音,略觉遗憾,不紧不慢地,拿手背蹭了蹭凝脂般的脸颊,留下一片软腻的美好触感,起身进了后室,利落翻墙而走。
姚氏午间未歇,沈幼舒推说头疼自回了西厢,她则跟几个新结识的贵妇去水榭打马吊,后来看见裴琬莠,便没了打牌的心思,追出去套近乎。
裴琬莠刚好要去找阮柔,便和她一道回来。
一路上姚氏格外殷勤,见她年纪不大,话里话外透着打探。
谁想裴琬莠却是个鬼灵精,只一个劲儿跟她兜圈子,都走到院门口了,姚氏一句实话没落着。
心里直犯嘀咕,姚氏往西厢走,“我去瞧瞧我们舒姐儿怎么样了,你柔姐姐在那屋呢,你先去,待会儿我们来找你。”
“好啊。”裴琬莠笑嘻嘻的,跳下台阶,带点狡黠回眸瞥了眼姚氏的背影。
想套我的话,大婶你还嫩点儿。
她刚走出几步,猛地听见姚氏大喊一声,“我的个天爷呐……”
西厢传来叮呤哐啷的声响,姚氏的尖叫声中,挟杂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裴琬莠大吃一惊,调头朝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