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至死,阮柔对他,只有深切的恨意。
到底她和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晨起,云珠进来后,好奇地小声问阮柔:“你昨儿晚上一次都没起啊?”
阮柔抬眼看一看她,起了三次,全是被沈之砚抱去抱回,别的忙他也帮不上,倒是便宜云珠睡个囫囵觉。
待会儿还要料理家务,她没再卧床,用过早膳后,沈之砚把一枚硕大的铜钥匙推到她面前。
“什么?”阮柔诧异。
“我在后府有间私库,册子在冯伯那儿,你回头叫他拿进来。”沈之砚神色如常,“往后你替我管着吧。”
阮柔缓缓拿过钥匙,黄铜温凉的触感在掌心慢慢化开,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沈之砚原来也有自己的小金库,这点不奇怪,他管着刑讼,找他求情办事的人不要太多,再有各地清吏司冬夏两季的孝敬,数目应当可观。
否则仅靠那点子俸禄,怎能在一两年间赎回这么大一座宅邸,以及原先伯爵府的大半产业。
让阮柔意外的,是他竟会把私房钱交给她保管,一时不知说什么,干巴巴应了声,“好。”
要是不怕蹬鼻子上脸,她还想问一句,店铺田契呢?
也在里头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平畋山下的那座庄院了。
这话自是开不了口,阮柔起身送他到院门,回来便叫吕嬷嬷亲自去外府找一趟冯管家。
连带库房清单一并送来的,果然有几处田产的契书,然而翻看过后,并没有平畋山。
阮柔一时没了头绪,只得慢慢再看。
接下来几日,她每天花半日时间清点帐目,听管事们汇报家务,慢慢熟悉府里的日常运作。
云娘面上殷勤,每日都往棠梨院跑,交待的事话却只说半截,有意无意使绊子,奈何吕嬷嬷精明,早便与各处的下人结交出人脉,云娘见蒙不住她,渐渐也就收了试探。
寿安堂那边,沈老夫人见阮柔行事稳扎稳打,也就还算满意,唯独姚氏彻底没了好脸给她看,见面说话儿挟枪带棒。
阮柔从前就没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眼下更是懒得理睬。
沈府这边相安无事,倒是家里,这几日频频有信来往,可以说,除了老祖母,每人都有。
先是阮柔思量再三,给姐姐去了封信,信中无甚遮掩,直白地问起,姐夫最近是否官司缠身。
阮桑是急性子,最不耐烦拐弯抹角。
当日下午,就有付家的婆子上门递了回信,展开来,上面只得四个大字:
盼我点好!
阮柔气结,这件事该如何对沈之砚提起,她还没个头绪。
概因爹娘的另外两封信。
爹爹破天荒给阮柔写信,让她始料未及,信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