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急事?”
“他妻管严,接不到电话老婆会骂。”
“他老婆?”林星惊讶的皱眉,“他不是刚才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催他相亲?是他女朋友?他妈妈不知道?”
她正以为洞察端倪,转眼见邢侓尧唇边浮起几丝狡黠笑意,瞬间明白被骗,忍不住轻拍下他手臂,嗔道:“你怎么张口就来?”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合理理由。”
“骗我的理由?”
“真实理由我说了怕你又脸红。”他笑声,悄悄靠近她些,问,“敢听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林星说:“少故弄玄虚。”
“我没有,我是怀疑你装傻。”
邢侓尧看着她,见她被自己盯得恍然,面露羞涩之际,才说,“小陈明显是为了给我制造机会,黑灯瞎火,让我牵着你往下走。这么长的路,他有心了。”
“你少加戏。”林星乜他一眼,说,“小陈师傅最多是不想当灯泡,这里下楼又不难走,我干嘛要你牵?”
她话音未落,手上便是一暖,邢侓尧握住了她一只手。
“怎么会不难走?没有路灯,楼道里堆这么些杂物,稍不注意就会摔倒。”他语气很认真的说着瞎话,知她会反驳,提前耍赖,“等下我不会出声,你想要灯亮,自己跺脚自己喊。”
“喊”字音刚落,这一楼层的声控灯同时熄灭,路灯灯光裹挟月光从楼梯尽头的窗户透进来些许,只让楼道里不至漆黑,毫无照明作用。
黑夜的晕染下,邢侓尧双眸出奇的明亮,深邃沉沉,就算不带任何挑逗情绪,也无端有种勾魂摄魄的力道。
林星目光定在他脸上,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移开,她暗晒自己好色,明明这样熟悉,还频频沉湎,为他所惑。她想说点什么,腹诽的每一句似乎都不合适,两难中,感觉被握着的那只手力道又大了些。
邢侓尧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身边,沉声说:“走吧。”
她嗯声,即使光线昏暗,也能描绘他脸上轮廓,见他唇角微勾,一副得逞的志得意满,她心中亦有种莫名的雀跃感,心弦拨动,铮铮都是心动的声响。
下楼的过程中,邢侓尧当真不吭声,不跺脚,虽然眼睛适应黑暗后,走道并不困难,但难免会踢碰到一些杂物,为了不破坏公物,两人步调统一,都走得缓慢。
林星中途有两次想出声,嘴巴张开又闭上,到底舍不得破坏气氛。
她想起高二时一次户外班会课,其中一项活动是同桌两人一组,一人蒙上眼睛,一人睁开并扶着蒙眼的人顺着规定路线走到终点,在终点处两人交换角色,再走回。活动目的是考验朋友间的默契和信任度。
那会儿他俩刚同桌半月,别说默契信任了,两人压根没说过几句话。
游戏第一轮是林星闭眼,邢侓尧领路。她本来就挺紧张,他伸手扶住她手臂的一瞬,不仅心跳剧烈,整个身体都病灶一般僵硬。
好在意识清醒,他往哪儿牵,她就往哪边迈步,他快她快,她慢她慢,不冒进,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