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搜找了很久,还在墙上敲敲打打,没发现什么暗格,才各自退出屋,太监像来时那般又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雪茗把沈清烟从地上拉起来,连忙攥着帕子擦她脸,好声安慰道,“您别怕,他们都走了。”
沈清烟也不哭了,只不吭声。
雪茗便当是哄好了。
这时那面穿衣镜松动,雪茗赶紧打开,搀着沈清烟出去。
庆俞身上都是灰尘,脸上也有蹭伤,“今儿八公主及笄礼,圣人一高兴便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八公主却要让小公爷给自己做驸马,圣人在宫宴上询问小公爷,小公爷自是推拒了过去,八公主在内廷得了消息后便不得安宁了,愣是说知道他在屋里养学生,他就是个断袖,这才触怒了圣人,圣人命跟前的太监总管亲自带人来搜抓。”
沈清烟心神恍惚,顾明渊再能耐也抵不过圣人的威仪,这次是有庆俞提前跑回来,下次呢,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八公主虎视眈眈,她跟顾明渊想成就好事是不能了。
荀琮说,顾明渊的官位止步于四品大理寺少卿,他还这么年轻,如果没有她的拖累,他分明可以再往上晋升的,可是他现在如履薄冰,圣人明显已对他很不满,他还好几次拒绝给圣人的女儿做驸马,圣人不定哪天就抓着他断袖的把柄,要撤他的职。
她不想他撤职,也不想看他从高处跌落,他就应该高高的坐在云端上,她不能把他拉下来。
她很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上赶着凑到他跟前,今时今日他仍是京中人人称赞的小公爷,她败坏了他的名头,害他害的够多了。
庆俞怕她受惊,又说道,“他们没找到人,回去复命后,八公主必然会被圣人教训,您别放心上。”
沈清烟嗯嗯着声,担心道,“表兄是不是又被圣人罚了?”
庆俞直说没有,她才放心回了次间,安安静静的等着顾明渊回来。
庆俞看她进去了才叹气,怎么会没罚,圣人现在正对小公爷在气头上,今晚八公主惹出来的事儿就让小公爷挨了圣人一顿批,那宴上众多人都看了小公爷的笑话,圣人更是说出要罢他的职。
所幸他偷偷跑回来了,若不然,今晚之后,小公爷便要被轰出朝堂了。
跟着他十余年,庆俞都没见过,他这般屈辱,到底是为了这不懂事的小祖宗,连这口气都忍下来了。
只盼着她往后懂点事,不要再给小公爷惹麻烦了。
沈清烟一直没睡,雪茗陪着她等在次间里,两人四只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窗户外面,月上梢头,夜更静了。
月色当空时,顾明渊和顾淮山出现在院子门口,父子俩似乎在争吵,顾淮山气的脸都青了,手指着他在说着什么。
隔着一层琉璃瓦窗,次间这里是完全听不见吵什么的。
但沈清烟莫名就猜的出顾淮山在骂顾明渊,他应是骂他丢尽他的脸,骂他断袖,让祖宗蒙羞。
这一切祸端都是她引起的。
也该由她终结。
顾淮山跟顾明渊吵完后就甩袖离去,顾明渊面上仍是淡然,慢悠悠的往主卧里走。
沈清烟急忙转身从穿衣镜穿过,踏出里间时看见他进来,她提着裙摆扑向他。
顾明渊如往常般将她接住抱起,她抬手挂他脖子上,憋着哭腔,“表兄。”
顾明渊大步进了里间,将她放到床边,想去更衣。
沈清烟忽然凑到他嘴边亲他,察觉他不动,用牙尖轻咬他,再舌头舔一下,唇齿相依中,她在不断的唤他表兄,他终于托起她的后脑勺,覆住她的唇,与之缠绵。
沈清烟晕头晕脑的倒在床上,他松了唇,想退走,沈清烟慌忙抱住他的腰,细细弱弱道,“……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