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回眸,在他来不及收敛的眼神中,简新筠看到了些许心疼。
她发个朋友圈,他就给她买新鞋;她夸赞了相亲会的车厘子,他就给她买4j的;得知她病了,他立刻赶来她的住所;听到她要吃药,他又要为她煮粥。
如果她心中疯长的藤蔓是一种寄生植物,那么它是否也曾攀缘在祁遇的心上?
简新筠想着,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对方,试探道:“那……你动作快点,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果不其然,祁遇闻言一怔,反问道:“你都这样了,还要去上班?”末了,放软了语气,“今天反正是周五,你实在不行就在家办公吧。”
“陈方达才塞了那么多项目给我,我还没干完就病倒了,会影响我的年底考评。不是你说的吗?项目越多越难,越能证明我的能力有限。这年底考核的关键时期,我不能前功尽弃。”
她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祁遇于一瞬间反应过来——她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
那种想将他物尽其用的眼神。
“你先吃饭,再吃药。”他垂下眼眸,用纤长的睫毛遮盖情绪,“确定身体无恙,再说工作上的事。”
简新筠闻言,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说了句“那好吧”。
接着,她松开他,闭上了眼睛。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迈开脚步地往厨房走去,却在经过床尾的时候,瞥见了那台摔在地上的电脑。
他一下就想起了,自己方才进屋的时候,简新筠飞快给电脑锁屏的动作。
他不由失笑: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一边防范他,一边利用他的?
可笑过之后,心中又油然而生一股失落——他扎在她心上的那根刺,可能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粥很快就煮好了,祁遇还往里头加了些火腿和蔬菜,简新筠看着食欲大开,很快喝完一碗。
在暖宝宝和热粥的双重作用下,她感觉自己好多了,放下碗筷就爬下床,去浴室洗漱。
看着她行动利落地走进浴室,开始刷牙,祁遇终于放下心来,收拾好餐具,到厨房洗碗。
简新筠踱到厨房门口,盯着他的背影,而男人仿佛沉浸于家务中,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将电动牙刷的档位开到最大,空气里顿时响起乌兹乌兹的声响,祁遇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
“回浴室去刷。”他将她掉了个头,还推了一把,“牙膏泡沫滋得到处都是。”
简新筠不情不愿地走回浴室,吐掉泡沫后喊道:“我洗完脸就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