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温婉一笑,“好。”
两人才回到院子,宋子卿却是连屋门也不曾踏进,“庭姝,你好好歇息吧,我去书房温习功课。”
温庭姝回眸望了眼他清冷的背影,神色如常,秋月见状,不由嘟囔了句:“小姐,您才刚回来,姑爷便想给您下马威呢。”
温庭姝黛眉轻颦,嗔道:“秋月,不可胡说。”
温庭姝收回目光,跨入屋门,也许宋子卿是故意冷淡她,但温庭姝对宋子卿已是心灰意冷,他不来找她,她便乐得清闲。
入夜,温庭姝卸了晚妆,梳洗之后,自去睡了,然刚躺下没多久,宋子卿便从书房归来,听到响动,温庭姝当做没听见,随后翻了个身,佯装睡着。
宋子卿看了眼床上的身影,没说什么,径自去洗漱,没多久,便回房中,温庭姝仍旧是那个姿势。
宋子卿目光微冷,走到床旁站了片刻,才躺上床。
温庭姝在床榻往下一陷时,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她与宋子卿多日未同床,感到有些不自在,偏偏他的手从她身后拥了过来,温庭姝不由瑟缩了下,再次想到洞房之夜的事,内心升起恐惧。
宋子卿感觉她的瑟缩,冷声问道,“还没睡?”
温庭姝只能低低“嗯”了声。然后宋子卿便将她拽到怀中,温庭姝很想抗拒,但他是她的夫君,她根本无法像抗拒江宴一般抗拒他,最后只能煎熬地由他折腾。
次日,温庭姝惨白着脸起来,床上已经没了宋子卿的身影,温庭姝松了一口气,秋月恰好走进屋,看到温庭姝走路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头,心生感慨。
“姑爷呢?”温庭姝问道。
“一早便去书房了,他让小姐早膳自己吃,不必等他。”秋月走过去伺候她更衣。
春花紧接着进来,补了句:“姑爷起来后叮嘱我们莫要吵醒你,让您多睡一会儿。”
秋月瞪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句话没必要传达,那姑爷就只是嘴上体贴人,行动上可不见半分体贴。
温庭姝穿好衣裳,梳洗之后用了早膳,之后便去给孙氏请安,孙氏留她说了会儿闲话之后,便与她说起府中事务,听孙氏意思是要她跟她学着打理府中一些事务。
自这日开始,温庭姝一连几日不得闲,白日要跟着孙氏熟悉府中各项事务,先前温庭姝未过门,孙氏便只能让王氏替自己分担一些家务,如今温庭姝过了门,孙氏自然更亲近更信任自己的儿媳。而因为此事,王氏近来看她眼光有些异样,好似怕她分了她的权柄,偶尔孙氏有事,便让王氏教她,王氏欺她生手,借机在一些小事刁难她。
到了晚上还要应付好似故意折腾她的宋子卿,温庭姝渐渐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起来。
这一日,温庭姝得了闲,思考再三,叫来秋月和春花,“秋月,春花,有一件事我想与你们商量。”
春花秋月同问:“小姐有何事?”
温庭姝神色平静:“我想去一趟青花巷,看看那苏姑娘。”
春花和秋月不由对视一眼,都猜测到了温庭姝的打算,秋月先道:“小姐可是要同意姑爷纳妾?”
“他既然给了我面子写下保证书,我也要见好便收。他既然如此喜欢那苏姑娘,不如便将她接回府中,成全他们两人。且我近来身体也不大好,苏姑娘来了,我正好节养身体。”温庭姝从从容容道,“你们觉得如何?”
若是旁人听了温庭姝这番话,定要说她贤惠大方,不妒忌,只有春花秋月知晓,温庭姝是受不了宋子卿每夜的折腾她,两人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受苦,也是心疼。
“反正她来了也翻不了天,一个妾罢了。”秋月道。
“小姐自己定主意便是。”春花也道。
自从温庭姝和江宴的事捅破之后,春花秋月这两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融洽许多。
温庭姝得到她们两人的赞同,心下安心许多,当即让她们去备马车,两人领命而去,安排好一切后,便来通知她。温庭姝让人告知孙氏,自己忘了东西在娘家,要回去一趟,得到同意之后,温庭姝便坐上马车往青花巷而去。
到了宋子卿的私宅,秋月先下了马车,敲了门,门开之后,一妇人冲着秋月道:“你是何人?”
秋月抬着下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去告诉你们姑娘,宋少奶奶来了。”
那妇人闻言瞬间惊慌失色,连忙进去通知苏雁儿。
少顷,苏雁儿领着一丫鬟出来,只见她行动间似弱柳扶风,柔柔弱弱的给人一推便倒的感觉,她行到马车让,手拿着罗帕,忽然轻咳一声,像是病了的模样。
也不知晓真病还是假病。秋月心里不禁腹谤了句。
春花扶着温庭姝缓缓下了马车,温庭姝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她身上,含笑打量了她几眼,“你便是苏雁儿?我们在白云寺见过。”
苏雁儿趋步上前,柔柔行了一礼:“贱妾叩见少奶奶。”
“苏姑娘不必多礼。”温庭姝伸出一只纤秀洁美的手虚扶了下她。
苏雁儿直起身,偷偷打量了眼温庭姝,见她穿着白色对襟大袖衫,雪青长裙,神情温婉端庄,端得名门闺秀的气派。
苏雁儿见她面容和气,心中猜不透她前来的目的,只能恭恭敬敬地请她入了宅邸,到了正堂,又请她坐在上首位置,又命人奉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