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逛逛?”
苏雁儿此刻心一直处于忐忑不安之中,哪有心思与温庭姝逛园子,她轻扶了扶额头,端得一副弱柳扶风之姿,“多谢少奶奶的美意,只是贱妾忽觉得头晕目眩,只怕无法陪少奶奶赏花了。”
温庭姝看着她娇娇弱弱,仿佛下一刻便要晕倒的模样,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歇息吧。”
苏雁儿福身道:“贱妾告退。”言罢转身离去。
温庭姝目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笑容微敛,眉眼间凝了霜,她真不明白如今自己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心纷乱如麻,惶恐不定,待苏雁儿走远之后,温庭姝本想也跟着离去,却听闻自假山洞中传来的一声悠然的轻笑。
温庭姝脚步一顿,内心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火,犹疑片刻,她还是掉转头,走到假山洞旁。
幽暗的假山洞中,江宴随意地斜靠着背后的假山石,一袭红衣,分外张扬,他目光定定地落在温庭姝的身上,面上含着浅笑,像是料定温庭姝一定会到来。
温庭姝被他那像是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一眼看穿,连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秘心思都无法避免,这个男人阅人无数,最擅长掌控人心,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大概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还没几日,苏雁儿都被他勾引得神魂颠倒。
温庭姝从未有股像现在这般,仿佛陷入深深的绝望深渊之中,无法抵抗,也不想再做任何的抵抗,任由着江宴将她拽进假山洞。
他欺压的对象从苏雁儿变成她,她与苏雁儿不过是同样的女人。
面对着眼前没有反抗自己的女子,江宴一侧唇角微扬起,露出轻笑。
“改变主意了么?要做我的情人?”江宴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柔声问。
他方才也是用这般深情的目光凝望着苏雁儿吧,若是没有她的一声轻咳,他大概已经亲吻到了她。
这般想着,温庭姝心口一阵冒寒且心生怒火,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她一把推开了江宴,板起脸道:“我不要。”
江宴猝不及防她有这一招,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宋夫人,你就这么对待救过你夫君两次,救过你一次的恩人么?太无情了。”
温庭姝知晓他不是在挟恩图报,便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她以一种劝诫的语气说道:“江世子,您明明是个好人,为何要故意玩弄她人的感情?”
“你是觉得我玩弄苏姑娘的情感么?”江宴凤眸稍扬,往后退了几步,气定神闲地靠在背后的假山石,这才慢悠悠说道:“谁说我玩弄苏姑娘的情感?我的确是真心的,苏姑娘楚楚风韵,我见犹怜,怪不得宋子卿会如此喜欢她。”
他的话像是冰锥一般刺痛着温庭姝的心脏,让她僵在当场,他是真喜欢上了苏雁儿?温庭姝面色微白,忍不住质问他:
“难不成对你而言,只要是个女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动心?”
江宴笑容微敛,“我最想要的是你,但若是得不到,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她人。”话说到此,他停顿片刻,脸上浮起淡淡嘲讽。
“难不成你既不肯答应与我好,又要我为你守身如玉,不许对她人动心?”
温庭姝面色一僵,不论是前面表白的话语,还是后面咄咄逼人的话,温庭姝都无法回应,她颤着声反问:“江世子,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原来这是报复么?我都不知晓。”江宴一侧眉微向上挑,笑得有些莫测。
温庭姝呼吸一滞,她与他对视片刻,不愿服输,“如果不是报复,为何偏偏是她?”
江宴好笑地问,“为何不能是她?”
温庭姝被他轻慢的态度伤到,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你明明知晓……”我钟情于你,后面这几个字她无法说出来,只是情绪忽然变得难以自控,她眼眸微微泛红,低喃着说道:“不能是她。”
江宴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俯身紧攫她的目光,冷声:“你以什么来命令我?”
江宴冷漠的话语令温庭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温庭姝面色一红一白,被他压迫的目光逼得不知所措,眼泪一颗颗坠下。
江宴看了她片刻,随后不由叹了口气,“你有命令我的机会,今夜我与苏姑娘仍旧约在此处见面,做什么你该知晓。你若来,我从此便不再碰她分毫,你若不来,便是选择了你的夫君,那么我从今往后便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像说说而已,“我将苏姑娘带走,也算帮你除去一障碍,你何乐不为?”
他近来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精力,而她却总是口是心非,惶恐不安地拒绝自己,这让他意识到或许他们真的不可能,只是让他主动割舍他到底有些不甘心,倒不如让她来选择替他砍断与否。
她选择自己,是他想要的结果。不过似乎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结果。
她若选择宋子卿,他的确决定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她身边,而苏雁儿这个女人,他曾经看到过宋子卿为了她放弃过温庭姝,她留在这里,他不放心。当初是他救下那个女人,才给了温庭姝造成这般困扰,如今将那女人带走,也算有始有终了。
亏得眼前这女人还能够忍受这一切,不争不抢,任由别人占据她的夫君。若是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遇到宋子卿这般男人早提剑砍去,她,她的妥协让人看在眼中,不由恨其不争,哀其不幸,但也许这便是她的生存法则。他与这种端正守礼的大家闺秀的确不是同一道上的人。理智上,不再纠缠下去对彼此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