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四个月后,她的月经迟迟没来,让她心跳如鼓。
她月经从初潮就不规律,两三个月才来一次,而她母亲也是这情况,所以没当回事。直到第四个月还没来,让她不由想起那夜,一想到那两个字,她就起一身冷汗。
那个时候,他们学校明令禁止大一学生不允许谈恋爱,更何况……
她偷偷找了家黑诊所,都脱了裤子,躺在了手术椅上。但当冰冷的鸭嘴钳,一碰上她的身体,她就后悔了,连忙跑了出去。
已经五个月了,她不敢、不敢在黑诊所做,可是她更不敢自己去医院。
她只好又找上了他。
她知道他厌恶她,她没多说话,只说帮她打掉就成。
没成想,这次被他父亲看见了。她随他上车,去了邻市,她摸着小腹,长舒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了断了。
但刚一下车,他父亲又吩咐秘书了句,“先看看b超。”
是个男婴。
秘书说她子宫内壁薄,孩子月份大,打了以后就无法生育了,劝她留下来,还开了许多利好条件。
她在招待所瞪眼到天亮,最后选择同意。
陈家关系帮她办理了休学,算准日子生产,还请保姆照料她,直到坐完月子。
她这次拿到的回报,远远多于三万元。
真是一台完美的生育机器,她笑,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报酬。
生完孩子,她继续求学,与陈家没有纠葛,更没见过那个生理上的儿子。
直到2000年,她毕业那年。
那时大学已经不包工作分配了,但重点大学还是有少量名额。她成绩优秀,常年第一,自然有她名额。
只是没想到在通知确认前,有关于她大一未婚的消息,突然被传得沸沸扬扬。
老师只好叫来她父母。
父亲进门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骂她不要脸,是娼妓,说终于知道她学费是怎么来的了。
他一口唾沫,直接哕她脸上。
她茫然地抬起头,办公室外挤满了人,一个脑袋叠一个脑袋,争先恐后地挤在窗户那儿,看她好戏。
这就是报应吧,她笑,胸前起伏,笑声剧烈,失心疯一样。
当她以为她这辈子就要完了时,陈家父母又出现了。
他们帮她顺利拿到毕业证,并把事件查了清楚,是常年被她压在老二的一个男生散布的消息。
她之前在邻市养胎。他一次归家,好似看见了她挺着个大肚子,但只是一瞥而过,并不确定,就置之脑后了。后来临近毕业分配名额,他心急,又想起了这桩事,便无所谓真实与否,直接将这事传了开。
这事闹得大,身边指指点点的人太多,杨梅帆没勇气在省城继续待下去。但又不能回家,她因这事和家里彻底决裂了。
正当她茫然不知所措时,陈家父母给了她份直属机关工作,条件是和陈正民结婚。
陈正民和关枝华离婚后,一直郁郁,家里帮他相看对象,只会答“好”,空有一身躯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