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国家正在遭受磨难,家人朋友都在那儿,异国他乡的日子显得格外难熬。
周家少爷那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早点回国。
他对这个地方并无怀念。
所以再次踏进这里,有的也只是不多的观光心情。
这时候乍然见熟人。
除了震惊,难免有些滋味难明。
恰好储钦白抬头看来。
电话还没挂。
周声听见他说:“看来是不用猜了。我来了,在等你。”
他乡遇故知,遇的虽不是经久别离的故,但冲击却比寻常深。
周声有那么片刻的失语。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储钦白却好似等不及,先一步起身,朝这边过来。
周声恍然。
好像也有个差不多的晚上。
万里之遥,报纸上出现了国内新闻版面。
不多的内容,揭露了形势残酷的冰山一角,多少在外的人彻夜难眠,却无能为力。那时候的异国街头,没有今天的热闹繁华,对面走过来的,也不会有一个叫储钦白的人。
储钦白很快走近,低头看他:“发什么呆?”
“你怎么在这儿?”周声找回声音,说:“还穿成这样。”
储钦白笑了一声,“来工作,欧洲的一个时尚盛典。”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还是出席的衣服,赶飞机没来得及换。”
周声点点头:“你穿很好看。”
站在那儿,像过去和现今的分界地标,一眼瞩目。
气氛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
一个高大耀眼,一个斯文沉静。
两个东方男人引得国外路人不断回望。
“冷吗?”储钦白看着突然问他。
周声动了动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指,摇头:“还好。”
储钦白却上前一步,敞开大衣,将他裹进了怀里。
他身上的温度扑面而来。
周声反应不及,僵硬一瞬,闷声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冷。”储钦白低头蹭了蹭他耳际,“抱你取会儿暖。”
这天也就十三四度。
室外待得久了,是有些冷。
但储钦白身上温度这样高。
冷的人明明是自己。
周声不知是因为什么,竟也没有推开他。
只说:“那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