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语气森冷:“我和钟导之间有什么嫌可避?我怎么不知道。”
-
下午,市局特警支队收到新警情,特警支队一大队出警。
距离市中五十公里的乡村发生一起绑架案,歹徒挟持人质,索要二十万。
钟意礼貌问道:“请问可以跟拍吗?”
特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姓雷,闻言垂眸,打量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从没吃过苦的女导演。
“情况危急,我们的队员可能没有办法保护你。”
话说得直白且毫不客气,言外之意,执行任务就够忙了,没有办法再去照顾你。
美丽不自知的女导演,不笑的时候典型清冷美人一个,她云淡风轻应了:“我不需要人保护,我可以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
雷队掐了手里的烟:“行,上车吧。”
一大队的警车开出市局大门,训练场上顾清淮身着排爆服。
军绿色排爆服,三十五公斤重,头上是五公斤的排爆头盔。
三十多度的天气,排爆服如同一个密闭不透风的蒸笼,隔绝外界一切声音,人在里面,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他刚刚穿着排爆服跑完五公里,紧接着开始排爆练习。训练场上火障点燃,爆。炸。物接二连三爆炸犹如平地起了惊雷,而他以卧姿趴在地上拆解炸弹,眉眼专注,修长白皙的手稳稳剪断引线。
这是锻炼排爆手心理素质的抗干扰训练之一。但是他们总说,派顾清淮排爆,考验的不是顾清淮的心理素质,而是罪犯的心理素质。
顾清淮摘下排爆头盔,整个人已经湿透,如同淋了一场雨。
邹杨接过他的排爆头盔:“队长,纪录片你不拍,下午钟导去拍一大队了。”
顾清淮接过矿泉水,一口气下去半瓶,喉结滚动,眉眼汗湿,显得更为浓重。
“关我什么事,”今天的顾阎王好像格外凶,薄唇轻抿,下颌紧绷,矿泉水塞回邹杨怀里,“训你的练。”
钟意随特警支队一大队抵达任务现场时,围观群众一层一层把案发现场围得密不透风。
整个下午,谈判专家没能说服罪犯,最后采取强攻,等到营救任务结束,已经是夜幕降临,为完整拍摄任务开展,钟意没有离开现场半步。
撤离前,相机关上,她对身边的特警小哥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等钟意回来,围观人群还没有散开,两辆警车却已不见。摄像机孤零零架在角落,引得一群小朋友围观。
钟意叫住身边的一位老人,轻声问:“奶奶,请问刚才的警察都去哪儿了?”
老人指着来路笑眯眯告诉她:“已经走啦!”
看着乡村土路上警车车轮碾过的痕迹,钟意低声道谢。
她长了一张像是没有被太阳晒过的脸,皮肤清透如同刚刚剥壳的荔枝。
老人好心问她:“你是城里人吧?”
钟意点头:“奶奶,请问从这里要怎么回城里呀?”
天边已经出现星星,老人说:“晚咯!现在已经没有车了!”
钟意赶忙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她连特警支队一大队的电话都没有。
只好搬起沉重的拍摄器材,沿来路往村子外面走,看能不能搭上一辆顺风车。
一辆警车开进市局大院,嫌疑人缉拿归案,所有民警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