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语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卫凌,目光里带着一丝戏谑:“你这是要上厕所吗?这么用力,需不需要我管医生给你开瓶开塞露?”
卫凌呼出一口气来,果然还是不行。
“我说……你知道不能动是什么体验吗……”
“我当然知道。”叶语回答。
“哦……说来听听……”
叶语知道卫凌很想动,但是就她的常识,卫凌的神经可能已经在极冻中严重受损,就算他的肌肉骨骼没有问题,神经已经死掉了,怎么能动?
“有一次我出任务,我的对手麻痹了我的神经,我很狼狈地脸朝下趴在地面上。我知道这一次我完了,根本不可能等到其他执行官或者温教授来救我。”
“但是你现在还活着。发生什么了?”卫凌好奇地问。
“我的耳朵里还带着通信器,温教授对我说,仔细去听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不过是神经元的碰撞,信息在突触之间传递,就像奔袭的闪电,沿着神经线疯狂而去……撞开被堵塞的隘口……然后我就爬了起来……接着我拼命奔跑,离开了那里。”
“好玄幻,主管能动性真的能战胜客观现实?”
卫凌笑着问。
“我的身体素质和你不一样。我能用的方法,你用不了。”
“是啊……我可感觉不到血液流动,也感觉不到神经里的信息传导……哈哈……”
叶语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有答话。
房间里又沉默了。
卫凌没有再找叶语搭腔,他闭上眼睛,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
在那个雨夜,被麻痹了神经趴在泥泞里的人,如果是自己,温酌会在他的耳边说什么。
“卫凌,感受你的血液从心脏泵出,流向你的指尖,肌肉包裹着骨骼,大脑发出的信号冲向神经的末梢……如同触电了一般,你安静而空虚的神经元忽然充盈了起来……”
卫凌想象着温酌的声音。
只听见“哗啦”一声,闭目养神的叶语骤然睁开眼睛,她看见的是卫凌侧身趴在病床上,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那杯水翻到了,水流汩汩,落在卫凌僵直的指尖。
整个病房安静得要命。
“你……你能动了!”叶语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卫凌的面前。
卫凌直愣愣地看着那杯水:“我……好像……”
“你再试一试!”
卫凌皱着眉头,他知道使蛮力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感受自己身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