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十三中是小升初的一个考点,一个教室就是一个考场。
一个考场大约有三十名考生,一人一张桌子。
一三班的考场男学生只有七、八名,坐在最后两排。
“咱们还真是一个考点、一个考场的。”芙蓉看着宋琦,期望从宋琦的脸上辨认出是七、八个稚嫩考生中的哪一个。
“我真的想不起来,当时你俩也在考场。”宋琦看看姚舞、看看芙蓉说,“真是女大十五变,越变越好看。”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你是不是向别人借过一次橡皮?”姚舞问。
“是,向我前面一个穿淡蓝色格格衬衫的女生借了。但没借到。被监考老师拦住了。”宋琦说,“从那以后,我写字就小心多了。”
“有两颗虎牙,这儿梳两个小辫子,对不?”姚舞双手握拳放在头顶。
“是有两个小辫子,有没有虎牙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正脸。”宋琦说。
姚舞会意看了芙蓉一眼,芙蓉若有所思。
“你在一中安安生生上了两年学,咋突然想起来,到十三中校门口专心等人了?”姚舞换了问题方向。
宋琦看了一眼芙蓉胸前平展的碎花衬衣,说,“这个问题说来太长,现在时间不够了,我该送你们回去了。”
“你是不是把潶坔所有的学校都等遍了?也没等到淡蓝色格格衬衫的女生?”姚舞猜测地问。
“我等她干嘛?”宋琦说。“就因为我没借到她的橡皮?”
“没良心。”姚舞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人家借你的橡皮上有带字的包装纸,监考老师怀疑她作弊,取消了她的成绩。后来让她重考,她没考好,被留级了。”
“噢,是你……”芙蓉的话又一次被姚舞扯断。
“这我真不知道。”宋琦说,“当时就考两门,上午语文,下午数学。考完我就回钢一小了。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我真不知道。姚姚,你能联系到她吗?”
“把她叫来做什么?你向她说对不起?”姚舞说,“其实跟你没关系,她的确作弊了。在橡皮的包装壳里面,写了好多条公式,被监考发现了。”
“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我要是不向她借橡皮,老师就发现不了。”宋琦自责地说。
“跟你有关系,但不大。姚姚的表姐确实不……”芙蓉赶忙捂住嘴。看看姚舞,看看宋琦。
“我得向你姐说声对不起。”宋琦对姚舞说。
“算了,我表姐也没记恨过你,要怨只能怨她自己没好好学习,还想偷机取巧。”姚舞说。
“你姐在几中?”宋琦问。
“钢厂职中。”姚舞答。
潶山第一钢铁厂的普通职工来源有两个渠道:其一是钢厂职工的子女接退休父母的班,进厂;其二是在钢厂职业初级中学、职业高中上学,毕业后进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