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闻言,微笑着说道:“伯父,您一定看到,那水表在滴溜溜的转动吧。”
“嗨,可不是么,你们想,除非自来水表坏了,自个在那乱转,那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用水,可李万韧明明不在家呀,后来我还去看过两次,又现一次水表在转,我就断定有人住在里面,这人肯定不是李万韧,所以联糸到上次高飞跟我说的案情,我断定,郭义军那小子,就住在李万韧的家里。”
常宁赞道:“姜是老的辣,伯父,您真是宝刀不老啊,所以您天天在马路上来回逛,恨不得冲进去把郭义军揪出来,对不对?”
高运来摸着下巴点着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嘿嘿,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小常,该你说啦。”
常宁说道:“很简单,前些天早上,我都起得很早,太阳一上山我就出门了,有一天,大概七点半左右,我站在门口正要走,忽然被一缕阳光,从斜着的方向晃了一下眼睛,可当时太阳明明在正前方呀……我想,这不是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么,拿一个小镜子就着阳光照人,可大清早的哪来的小朋友玩这个,于是,我现,李万韧家的二楼窗户边,闪过一面小镜子,尽管它消失得飞快,但我仍然看清了,有人拿那个小镜子在窥视我……下面么,就象伯父您说的那样,李万韧不在家,除非那小镜子自己会动……”
高飞舒了口气,问道:“小常,你把这情况,告诉于建云了吧?”
常宁笑道:“其实,于建云他们也很快知道了,郭义军就藏在李万韧的家里,刑警队那个老陈头,一直监控着这周边的一切,他现这段时间,李万韧中午都要回一趟家,每次都拎着一袋东西,经仔细观察,那都是吃的东西,没有其他,而李万韧是独自一人,平时都是在食堂用餐,从没有在家吃饭的习惯,所以于建云老陈头他们断定,郭义军就在李万韧家,李万韧早晚从青州来回跑,中午回家,既是休息,也是为郭义军带吃的。”
少顷,高飞点着头,嘴角一翘说道:“既然确定了郭义军在那里,那还等什么,乘李万韧和余春明不在,一个包围一个冲锋,就能将郭义军手到擒来么。”
“凭什么,你凭什么冲进去抓人?”高云来反问道,“那可是常务付县长的家,说不定人家故意卖个破绽让你去抓呢,再说了,至今没有充分的证据,你凭什么去抓郭义军,人家也是堂堂的公安局在编警察,暂住李万韧家也不犯法嘛。”
常宁也道:“伯父说得没错,我们就是在等待机会,要在郭义军作案的时候当场抓住他,让他永远翻不过身来。”
“哼,也不早点告诉我。”高飞嘀咕了一句。
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高姐,我怕,我怕让你知道郭义军就藏在旁边,让你担惊受怕么。”
“那,那为什么选择今天?”
高运来和高丽娟也一齐望着常宁。
“因为今天,是余春明放假回青州的日子,他和李万韧已经一个月没在一起了,今天肯定会见面的,所以,那边我们也做了布置,一定要拿到他们在一起……就是,就是那方面的证据呗,而这边,郭义军躲在三号楼,就是等待我到你这里来的机会,刚才我在院子里磨蹭了一会,他一定会看到的,也一定会再次潜入我家的……”
高运来连连的点头,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声的赞道:“嗯,好好,设计得巧妙,小常,你们这叫将计就计,请君入瓮,更叫以毒攻毒,针锋相对。”
高飞望着常宁,轻声的问:“现在才八点半,应该还早吧,我们,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两个人晚饭都没吃,常宁的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可初次登门,又不好开口,这会儿便乘机冲着高飞张了张嘴。
高飞恍然大悟,起身对母亲说道:“妈,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哎呀,咋不早说呢,真是的。”高丽娟抱歉的笑着,和高飞一起去了厨房。
乘着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常宁微笑的问:“伯父,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哈哈,老夫正有此意,咋的,你反对?”
常宁断然说道:“伯父,听说您参加过一九六二年的西部边境自卫还击战,作为一名上过战场的老军人,您应该知道纪律的重要性,一切行动听指挥,如果您今晚敢违抗命令,我就对您不客气了。”
“哦,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个当过两年浪荡兵的小毛贼么,你们,你们搞得太紧张了吧。”
“不不,您听我说……”常宁说了一大堆,高运来不得不认真起来,“因此,不防一万,要防万一,万一出点叉子,伯父您老人家威名不保是小事,你说我怎么向阿姨和高姐交待,您一定得答应我,今晚您的任务就是看戏,看着我的天罗地网是怎样的不废吹灰之力,手到擒来的。”
常宁说得情真意切,完全是自家人的口气,高运来只好点头答应,“唉,好久没这么来劲喽,行,小常,我以军人的身份向你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
九点半,常宁和高飞各吃了一碗面条后,按照和于建云的约定,楼下熄灯,装出休息的样子,高飞领着常宁上楼,他们要去卧室“演戏”,高丽娟也依常宁所言,拽着高运来进了楼下的卧室。
这张偌大的弹簧床,常宁已经好久没光顾了,踢了鞋子往上面一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唉,床啊床,老子这厢有礼了,我胡汉山又回来了,以后还得继续关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