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舫媛抱着双臂耸了耸肩:“你妹妹很不礼貌。”
“抱歉,对和你谈论‘礼貌’不是很感兴趣。”祁叙追了上去,只留下一个铅灰色的冷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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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薇被周舫媛激得来了脾气,在席上多灌了几杯红酒,开始清醒,后来劲头上来了就拽着祁叙不肯回家。祁叙知道她难得实打实地生一回气,又不肯大吼大叫找当事人去理论,只会一个人头脑发昏地闷一阵。
考虑了半天,他还是没把她塞回家里去。
结果就是只披了件外套的傅薇穿着单薄的礼服裙,在冬夜的街上步履坚定地一步步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踩着高跟鞋走不快,却良好地把它主人的怒气都传达了出来,掷地有声。
表达怒意的一种良性方式?
祁叙在后面隔开一段距离跟着,偶尔闲闲抬头看一眼那个瘦弱却倔强的背影,研究她生气时候的发病症状。
不踢石子,也没有走得气急败坏。极有节奏地快步走着,速度是平时的一点五倍。
结论是:步行运动有利于宣泄情绪?
祁叙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半小时后我有一场同学聚会。如果你不能保持清醒,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把你送上的士。”
傅薇转过身,用眼神拒绝了他的提议。
“所以,一起去?”肯定的语气。
祁叙的大学在离s市很远的l大,毕业后在s市工作的人不多,因此聚会里包括了l大同一届的各系校友,开了一间最大的包厢,金礼恩也在内。
坐在最里面的易白一看见祁叙就习惯性地迎了上来,顺便谴责了下他:“搞什么?说好了今天谁也不带家属的。”在场的校友大多三十而立,拖家带口,一起喝酒唱歌带上老婆孩子总是累赘,易白看见埋头在祁叙肩膀上的傅薇,一时没有认出来。
说好的保持清醒,等祁叙开车到钱柜的时候,副驾驶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此时再送她回去已经来不及,更别说她这个状态,要找到回家的路也很成问题。于是,祁叙几乎是半扛着她上的电梯,期间经受无数暧昧眼光。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拐带少女的?!
一路被惊疑又鄙夷的眼光洗礼过去,祁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把软绵绵的傅薇放上沙发,才看了易白一眼:“看清楚是谁。”
易白自然在他把傅薇放下的时候就认了出来,有些下不了台:“你怎么连她都带上了?还穿成这样……”平时见到傅薇,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件呢绒大衣,内搭纯色系的打底毛衣,简单的毛衣链。傅薇不怎么爱翻花样,熟悉的人都习惯了她稳定的审美。
“从订婚宴现场出来就往这边赶,没来得及换衣服。”仰靠在沙发背上的人肩上搭着件无扣的外套,从中间散开,水蓝色的礼服裙是v领的设计,颈下无遮无挡,一直开到胸口。而房间另一头的一撮人已经在喊他迟到罚酒三杯。祁叙眸间一暗,匆匆脱了西装给她盖上,把傅薇的手包往易白手里一搁:“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