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婷笑的很夸张,她嘴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却笑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副要生了的表情。
“你真他妈的单纯。”
董婷骂了一句,用手戳了戳我的肩膀,冲着病房那边呶呶嘴,“徐朗是个什么人,一个经理,一个托管。被两个不成气候的混子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脸报警。”
“他就连说都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董婷说着,又围着我转了一圈,摸着下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火上加油的继续往下面说,“别指望徐朗有什么钱,他这些年的钱,全给他那个妹妹读大学,他啊!就是个穷光蛋。”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演员。
自顾自的说完,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怜惜的摸着自己的脸,“也就只有我,能瞧得上他。”
我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后牙槽。这些话要是徐朗听见,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将董婷包里面的钱给抢过来。明明是他们打了人,本来就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
我当时想的还是太简单的了一点,董婷拎着包昂首挺胸的从我面前走了,走的时候,还特地藐视了我一眼。
她坚信,我迟早是要回去求着她的。
很多事情,当你不去关注的时候,举得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可更多时候,当你想要去了解某一件事情得时候,才发现,背后到底有多少秘密,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东西潜伏着。
徐朗住院的事情,成了将我往黑暗深处推了一把的手。
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事情再从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去救他。
虽然我和徐朗接触并不深,但却知道他这个人,太要强,绝对不会将现在的难处说出来的。
我悄悄地去医院问了一下徐朗的情况,医生说出来的价格让我心里面一直硌得慌。徐朗已经预交了一万,但还不够。
我头一次觉得,钱那么重要。
炮儿叔早就料到了我要去找他,他正在办住院手术。
我低眉顺眼的走到炮儿叔的面前,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拿着一踏票据丢在我的脸上,吼道:“你个赔钱货,自己看看,除了花劳资的钱你还能够做些什么。”
票据一张张从我脸上飘落下来,我连看都不敢看,深深地吸一口气。
“怎么,说话啊!你哑巴啦?”炮儿叔用手在我的脸上捏了两下,痛的我下巴都快要掉了的感觉一样。
“对,对不起。”
我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
他不屑的放开我的下巴,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哟,什么时候这么窝囊知道认错了啦。”
我心里面装着徐朗的事情,面对炮儿叔半点脾气都没有。
“炮儿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这样胡闹了。”
我可怜兮兮的对炮儿叔承诺着,都不敢抬起头去看炮儿叔一眼。在猜不到别人心里想法的时候,最好都别去看别人的眼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个人又会说些什么。
正担心着,头上突然一重,炮儿叔的手重重的按在我的头上。
我心跳的扑通扑通的,紧紧的咬住嘴唇半句话都不敢说。
“静
儿,跟着徐朗混了这么几天,学会跟人打马虎眼了啊!”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
我赶紧摇头,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是真的想要听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