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看起来讶异极了:“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说给你听?”
文茜反唇相讥:“所以道友出现在这儿是巧合了?”
“这话该我问才对。”殷渺渺气定神闲,“你们在这儿,不会是跟着我们吧?”
文茜看着她,眼中说不出是有疑惑还是忌惮。殷渺渺觉得非常有趣,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围观的几个人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搞得飞英都有点坐立不安,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殷渺渺察觉到了,轻笑着移开了目光:“坐下说话吧。”
四个人犹豫了会儿,依次坐下来,只是姿态戒备,随时打算迎敌。
文茜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依道友之见,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呢?”
“文道友在办下那么大的事儿之前,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殷渺渺问。
“要想什么后果?”回答的是蔡娥,小姑娘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偏偏还要冷笑道,“不过一死罢了。”
殷渺渺点点头:“那你就去死吧。”
飞英:“……噗!”
蔡娥气得面颊潮红:“你!”
“我怎么了?又不是我说死不死的,你自己说的。”殷渺渺的眼眸里蕴着月光,初看像是在笑,细细一品,如夜色般的凉,“这会儿又气什么呢。”
蔡娥词穷,恨恨瞪了她一眼。
张斐然道:“要是能活,没人想死。”
“说的是。”殷渺渺应了一声,瞥了一眼文茜。
文茜面色苍白:“陌洲那么大,他们不可能一手遮天,总有办法。”
殷渺渺点了点头:“那就好。”
向天涯琢磨出点味道来了,殷渺渺有意设了个局等他们往里跳,刚才的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这几个人听。
但她想干什么呢?
谈话被刚才火药味十足的几句话给堵死了,气氛凝滞起来,周遭只听风吹沙砾的簌簌声,落针可闻。
蔡娥受了重伤又赌气,一语不发。蔡阳谨慎,没有弄清楚状况前不预备开口。文茜神情莫测,旁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而殷渺渺稳坐钓鱼台,他们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慢条斯理地抚平下裳的衣褶,宛如凡间绣花的仕女耐心无限。
僵持许久,张斐然先开了口,主动提及旧日恩怨:“你不是谢家的人。”
“我说过我是吗?”殷渺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