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稚从来不反驳他妈,他觉得爹妈的话就是对的,实在听不进去也不会当面反驳,就像以前这么混蛋也没有呛过他爸妈一声,还是挺懂孝的,这次情况不同,何况他真的相信沈厌,也有认真的态度,他说:“妈,我放下了。”
他轻轻的说,杨母盯着他。
杨稚抬头,对上他妈的视线,“你不要总拿闻淮跟沈厌比,沈厌不是闻淮,你们觉得闻哥好,我也觉得闻哥很好,可好归好,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如果一直拿现任去跟前任比,那你也得给现任一个机会表现好,我们才刚刚开始你就这么否定,对沈厌不公平。”
杨母有些噎住了,想说什么,但有些无从下口。
“眼睛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商场里那天碰见他的时候我也挺不开心的,可是妈,他其实比我不开心,他追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松口,我因为闻哥很害怕跟男人再开始,沈厌也会受伤的,而且你见过他,他从来不缺少身边人,偏偏就对我有执念,追了这么久,我想我能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杨稚顿了顿:“如果有人一直这么拒绝我我也会被打击的没自信,需要追一下别人找回信心,他没有放弃我,也不是在脚踏两条船,他的手段的确是不光彩的,对肖白挺不公平的,可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肖白要不喜欢沈厌也不可能会同意。”
“歪理!”杨母大怒,“杨稚,你被他带坏了是不是?别人说你渣你妈我就从来没觉得你渣过!好歹我们是大家,你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谈几个朋友我不过问,但是你自己品品,你刚刚说了什么?!”
杨稚一时口快,没有斟酌好就急着为沈厌辩解弄出了事,细品的确有问题,他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说一个人是能看出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肖白这么大人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沈厌要是让他感觉到不真心了他也可以拒绝,但是同意了,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吗?
虽然他知道也有可能是沈厌演的太逼真,肖白没看出来。
“你把你的三观给我摆正了,姓杨的,我准你没出息,我不准你跟那些臭鱼烂虾混在一起!可以没出息,但不能败类,玩弄感情我更不准许!都是人,你凭什么觉得别人的感情是廉价的?!”
“我没这么觉得,”这个必须说清了,“妈我没这么觉得,你误会我了。”杨稚严肃了起来,“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妈就从小争气,家境贫寒,甄家两个姐妹待人和善,穷归穷,可街坊邻居从来没人说过两个姐妹的一点儿不是,正是人待人如待己,真诚至上,杨母怎么允许自己的儿子会去玩弄人家感情?
她儿子渣不渣她不知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杨母和杨父没一个真觉得自己儿子不好的,杨稚虽然混,可他家教好,打架归打架,不下死手,谈恋爱归谈恋爱,但不越界,收线放线的尺度二老掌握的很得体,要不杨稚能成什么崽都不用看了。
杨母此刻也知道自己急了,可能杨稚真是没说清,自己误会了,她缓了缓情绪说:“稚,妈急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咱们不能那么不上道,玩弄了别人的感情还觉得没关系,你理解吧?”
严母出孝子,其实不是,是一个懂得尊重,教育,和自省的母亲才能真正带好下一代,见他妈软了点态度,杨稚也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妈,我说的有问题,我重新说,我不是觉得沈厌玩弄了肖白的感情是理所应当的,我想表达的是肖白也是成年人了,应当明白对方是否真心,他应该也是对沈厌有感情才接受的,沈厌的做法是有问题的,其实我今天也做了这么一个类似的事情,我们应该跟人家道歉,我知道。”
杨父此刻躲在被窝里勾唇,瞧自己这儿子是懂得自保,当年他要有这种自我认知,也不会被自己妻子训的一句话反驳不上来。
杨母叹了口气,偏过头去,“什么都大不过你自己清楚,上楼睡觉去吧,明天再说。”
“那……”
“去吧。”杨父出声,以眼神示意自己儿子,杨母一般气头上时是听不进去什么的,他跟杨稚放信号,让他懂得把握时机,现在深夜了,也不适合加深矛盾,影响睡眠质量,耽误明日的精神和工作。
杨稚叹口气,说道:“那我去睡了。”
杨父点头。
杨稚抬步,只能闷声走了,带上了房门,回头瞧瞧,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上楼去了。
“你说你气成这样干什么?我就没觉得稳稳说的有问题……”杨父念叨,搂着妻子的肩,杨母背着他,看来是气的怪很。
杨母肩膀弹了他一下,厌道:“你懂个什么?你从来就三观不正。”
“哎呦我去,”杨父道:“你这可得说清了,我一生意人三观不正?我哪儿不正了你跟我说说来……”
“去,不想理你。”杨母没心情。
杨父碎碎念:“理我呗,老婆,看看我,嗯?”
杨母推他,躁的很。
楼上杨稚躺在被窝里,委屈巴巴的跟沈厌打电话,沈厌听他声音就不对,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想哭似的,他很快问:“怎么了?”
杨稚声音闷在被子里,说道:“我跟我妈说我们的事了,把她气到了。”
沈厌很意外:“怎么了啊?岳母大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