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听他说要来,卢小刀挑了下眉问。
赵澄:“怎么?”
卢小刀说:“迟川哥也在这个组。”
赵澄和迟川有过节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卢小刀好心提醒,赵澄笑容果然凝固了:“他也在?”
自打迟川和他道歉后,他们再没见过,虽然他在搜证上狠狠给迟川上了一课,但逃跑时被啃屁股的囧状他还是想起来就觉得丢人,一想到要见始作俑者和它的主人,赵澄就浑身别扭。
“他之前就说要帮我了,后来出了事他就一直在忙,最近好像才有空。”卢小刀说,“对了你知道吗,听说凯撒找到了新的物证,好像和盖伦找到的那块碎片同源。”
赵澄如临大敌:“什么?它在哪找到的?”
“好像是在爆炸现场吧,我看他没事就在那边转悠。”卢小刀说。
赵澄心气儿高,又没多少社会经验,和人有了过节就容易抓住不放,尤其是和迟川还同为特种犬训犬员,要是听见对方有什么成绩他就像被侮辱了似的。
他把资料还给卢小刀,神情严峻地带着盖伦走了,卢小刀喊了他好几声也没把人喊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38章“行了,没死呢。”
从上校房间出来,封卓鸣在走廊里站了会儿,消化着心头那点烦躁。
不过是接了个任务而已,任务目标还是初次作战就确定过的,如今反倒有了压力。
刚刚他回答了“能”之后,赵平阑扔给他一枚协作令,输入密码,即可向基地发送武器协作申请,椭圆的电子令牌在他指尖翻来转去,许久未停。
化妆间通往礼堂需要越过一条又长又窄的走廊,杂物把过道占去大半,必须频繁侧身才能通过,十几米高的帷幕层层叠叠,光线也透不进来,封卓鸣边走边想事,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封队”,封卓鸣手一抖,电子令牌被他直接甩了出去。
“……”
周围又脏又乱,还黑黢黢的,电子令牌不过半个巴掌大,鬼知道掉哪去了,封卓鸣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糟透,对着空气大吼:“谁啊?”
矫宏禄一个激灵:“是我是我,封队您别生气。”
封卓鸣同步发现了这人的位置,两排道具箱中间接近踢脚线的地方,矫宏禄正扒着监狱一样的窗户在叫他。
矫宏禄所处的房间像个地下室,踩着凳子才勉强够得着窗,封卓鸣弯下腰问:“你怎么落这来了?”有种探地牢的感觉。
“这不给您招了灾,没脸见您了嘛。”这是矫宏禄给自己找的关禁闭的地方,看着是没享什么福,他讪笑着对封卓鸣道,“刚才听见上校那屋有您的声音,我就想在这碰碰运气,没想到赌赢了,您身体怎么样,恢复得还行吗?”
虽然关键时候总掉链子,但矫宏禄本质上还是善良的,至少每次封卓鸣都能感觉到他真诚的关心。
“托你的福,只是轻微脑震荡。”封卓鸣直起身,转头去找令牌,矫宏禄一听胆都吓破了,世界第一的黑鸢头头,脑子坏了他可怎么担待得起。
“脑……脑震荡?这么严重,都怪我非要搬什么钟,封队您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啊?”他持续聒噪,封卓鸣举着手机手电筒在一堆杂物里瞎翻,偶尔磕矫宏禄两句,“住不下去了,出来想听听你怎么解释。”
矫宏禄焦头烂额:“不是啊封队,那个钟它、它不是我的,是之前那位,他一直没带走你知道吧,我又不喜欢这玩意儿,压根没动过。”
正如唐礼佑调查的那样,在黑鸢到达的前一天,矫宏禄发现钟表停摆,遂联系了修表公司送修。“甭管原来准不准,好歹走字儿,这突然停了不太吉利,我就让人搬走了。”搬走的工人是修表公司雇的,矫宏禄不认识,后来他就把这事儿忘了,直到彩排那天,一大早修表公司的人联系他,说钟修好了。
矫宏禄:“我寻思这可能是个好兆头,就让人送来了,我还特意找自己人搬的,送回去就放了原位,那时候魔鬼鱼老老实实在笼子里关着,我还说了他几句,该不会把他惹急了吧?”
魔鬼鱼教徒实施恐怖袭击救主的言论他深信不疑,并以此倒推了许多动机,觉得自己当初很有可能给魔鬼鱼的情绪火上浇了油,为此自责很久。
突然他猛拍大腿:“哎呦,不把钟送你房间好了,这不成‘送终’了吗?”
意识到症结所在,他差点连肠子都悔青,嚎道:“封队我对不起您啊!”
碰了满头灰的封卓鸣一屁股坐在地上:“行了,没死呢。”
依照可能掉落的方向,封卓鸣每个角落都仔细查找,可还是一无所获,他暂时放弃,走到矫宏禄脑袋边蹲下来,拍了拍土。
矫宏禄:“封队……咳……您这是……找什么呢咳咳……”
“找麻烦呢。”封卓鸣说,“能调来武器的东西,让你一嗓子给我喊没了。”
矫宏禄呆呆道:“那岂不是真麻烦了。”
看他这副模样,封卓鸣反倒轻松许多,他把上校交代的任务简单一说,矫宏禄就当作天大的事,问封卓鸣没有武器协助要怎么抓到魔鬼鱼,之前他们失败太多次,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您亲自出马,不也好几次才给他抓回来的吗?这回他跑了之后肯定加瓦填油,再出现没准进化出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