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从一整段采访里挑出唯一一句他自己的回答的时候吗,还是她喝醉酒给他发消息,因为他克服恐惧去开卡丁车,在深夜坐很久地铁去江边等他,最后趴在他怀里哭着给他讲外婆的时候呢?
在她过生日的那个雨夜,她被他抱回家,在电梯上亲他,在跨年的晚上,她听话地让他擦去她脸上的雪,在那些时候,他就已经无比鲜明地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心思。
喜欢她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
岑遥认真地说:“应该没有我早。”
谢奕修一挑眉:“跟我争这个?”
岑遥看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又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很薄,线条很利落,却也是软的,是热的。
岑遥要退开的时候,谢奕修压住了她的后颈。
更深地吻了回去。
岑遥回应得不得要领,十分生涩,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齿,发出细小的磕碰声。
她听到他忍笑。
岑遥有点懊恼,张开嘴想让他别笑了,却被他用舌尖勾着唇缝舔了一下。
大脑有一霎的空白。
觉察到她的僵硬,谢奕修没再继续,而是抬起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他的吻落在眉间、收束这一场亲密的时候,岑遥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一切发生得这么水到渠成,顺利得让她不敢相信。
她向他确认:“现在我们算在一起了,对不对?”
谢奕修说不然呢,又叫了她一声:“遥遥。”
岑遥没想过他有一天真的会这样喊她,之前她就觉得,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叠字被他喊出来,变得那么不一样。
电影还剩下不算长的一段,岑遥看的时候,悄悄将手越过两个人座位的空隙,拉住了谢奕修。
他反过来把她的手包在掌心。
在幽暗中,岑遥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她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拍了下他们牵着手的样子。
电影放完,工作人员敲开每一台车的车窗,给所有人都送了一枝粉色的玫瑰。
谢奕修把自己的那枝也给了岑遥,岑遥捧着花,车内散逸开浅淡的香气,她觉得这是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个冬天。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开下去,夜凉如水,岑遥将车窗降下去一点,闻到了草木扶疏的味道。
“我饿了,”她隔着外套摸了摸肚子,“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谢奕修随口问:“把欠你的那顿火锅吃了?”
岑遥看了看时间:“可是现在去肯定要排好久的队。”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自己收藏的餐厅:“有一家西餐不太火但很好吃,离这里也不远,要不我们去吃这个吧。”
谢奕修答应下来,看了一眼岑遥所说的那家餐厅的定位,下山之后,朝那个方向开过去。
大概是因为这晚消耗了太多情绪,岑遥吃完饭被谢奕修送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想睡觉了。
在离小区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