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妻子。”夏肖钺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她怀孕了。”白韶说,“你不该放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绕过夏肖钺,走到康瑶身边,指向门口旁边的长椅,“你去那边坐着歇息,你丈夫留在这里办手续就好。”
“好的。”康瑶朝白韶友善地微笑,“谢谢您。”
“客气。”白韶看着康瑶坐下,转头对夏肖钺皱眉,“你已经三十岁了,做事还是这样莽撞。”
“我……”夏肖钺顿时慌了神,他记忆中的白韶学长温和包容,从不会如此直白地指责他。
“我今天休假,来这里办点事,你继续办手续吧。”白韶说,他半点儿不想搭理夏肖钺,抬脚便走。
路初阳紧赶慢赶追上白韶的步伐,他大概猜出两人的关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白韶。
一路无话,直到红色别克车旁,白韶停下脚步,说:“你想问什么?”
“那位就是,”路初阳咽一口唾沫,“你的前男友?”
“嗯。”白韶点头,“没想到这时候遇见他。”
“你们会复合吗?”路初阳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他妻子怀孕了。”白韶说,“我在你眼里是会拆散别人婚姻的人吗?”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路初阳慌忙地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我收回刚刚的问题,我是傻子。”
白韶见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抿唇忍下笑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路初阳忙不迭坐进驾驶位,系上安全带,他问:“你们是什么原因分开?”
“我回家出柜后,他消失了。”白韶说,“我翻遍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他。”
“他说他有苦衷。”路初阳说。
白韶抬起右胳膊搭在车窗上,手指抵住太阳穴,闭上眼睛,说:“不重要,不关心。”
车窗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风钻进车厢内,缓解过分压抑的气氛。路初阳左打方向盘,驶入主干道,他斟酌片刻,试探地开口:“我觉得你可以听听他的苦衷。”
“为什么?”白韶睁开眼睛,看向路初阳的侧脸。
“因为……”路初阳鼓鼓腮帮子,“你就不用记挂这件事了。”
“人类的本性是解释万物。”路初阳说,“你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这些年怎么度过的,你就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路初阳说,“小白大夫,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