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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在这全市最高，同时也是最高级的餐厅吃饭。&rdo;邢天望着窗外。整个s市的经纬，完全被无穷无尽的闪光车流刻画出来。

&ldo;最高是一定。是否最高级，可以讨论。&rdo;江夏显然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简洁地命令侍者上&ldo;平常吃的那些菜&rdo;。至于酒，他点了一瓶法国干邑。

邢天的胃口不坏，上来很快就把一盘肝几乎给消灭了。然后用餐巾擦擦嘴说：&ldo;这猪肝真不错！&rdo;

江夏宽宏大量地说：&ldo;有一次，我北京的一位朋友请客的时候，我也用你刚才的语言称赞这道菜。&rdo;

邢天叉起一块肝，放进了嘴里。肝几乎立刻就化掉，而且似乎自己钻进了食道，&ldo;莫非这不是猪肝？&rdo;

&ldo;鹅肝。法国鹅肝。&rdo;江夏纠正道。

&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邢天又叉起了一块，吃了下去，&ldo;我没有吃过这东西。但我知道，欧洲央行的行长，在公务宴会的时候，给自己点了一道这玩意儿，最后不得不引咎辞职。&rdo;

&ldo;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rdo;见邢天摇头，江夏说：&ldo;你的坦诚。你从来不不懂装懂。&rdo;

&ldo;诚实是最起码的品质。&rdo;邢天举起酒杯。

江夏与之碰杯，&ldo;正因为最简单、最起码，所以最难做到。&rdo;

&ldo;谢谢你的恭维。&rdo;邢天叉起一块蘑菇，&ldo;这是蘑菇，总该没错吧？&rdo;

&ldo;广义地说，没有错。&rdo;

邢天来了兴趣，&ldo;狭义的应该是什么？&rdo;

江夏说此乃法国松露。一种长在松树林内、很稀少、很珍贵的蘑菇。与鹅肝、鱼子酱并称为顶级三美味。

邢天假装很遗憾地说：&ldo;三种里面，我说错了两种。惟一认识的鱼子酱，偏偏就没上来。&rdo;

&ldo;这也难怪。&rdo;江夏喝下一大口酒，&ldo;吃饭在你来说，不过是充饥。在我却是工作。&rdo;

&ldo;你喝得太多了。&rdo;邢天说。

&ldo;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酒量就是这样炼成的。&rdo;江夏又喝了一大口，&ldo;食物最容易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世界上和我们关系最近的就是母亲。你是不是你儿子的父亲，在没有做dna测试前，几乎完全是理论上的。而对于母亲来说，则是切实的。这就是电影、电视剧中，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父亲身上的原因。&rdo;

邢天补充了一点：母亲方面如果出了问题，则不外乎&ldo;阴谋&rdo;（比方不便说）和&ldo;事故&rdo;（比方医院的错误）两样。

&ldo;因此，我们都用&lso;母亲&rso;来比喻与我们最亲近的事物。比方&lso;母校&rso;&lso;母亲河&rso;&lso;祖国啊，母亲&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