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依旧是淡淡的,在有些黑暗的环境下更衬得清晰,落入宋晚辞耳边时也低沉许多。
宋晚辞抬起目光,最后还是抬起手臂揽住了他脖颈。
檀木的呼吸淡淡地靠近在她耳侧,随后,她被抱到了床边。
宋晚辞坐下后,低着头无意识地摁了摁眉心,脑袋有些晕,眼前的地毯也是模糊的。
站立于她身前欣长身影消失片刻,等宋晚辞再次抬头时,视线里是一双修长冷白的手。
手指捏着杯子,西装袖口已经解开,露出的手腕关节清晰,那颗黑色的小痣也被隐藏于腕表之后。
玻璃杯中是普通的温水。
宋晚辞微顿片刻,最后抬手接过。
宋晚辞低眸看着杯中的水,还未有任何动作时,另一只没有端杯子上手忽的被牵住。
手腕被人缓缓抬起,宋晚辞视线也顺着看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手心摊开,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她的掌心。
宋晚辞吃感冒药的次数极多,有些常吃的药丸几乎不看包装也是能认出的。
她眼睫掀起,视线在手心处停留了几秒,等薄景年手松开后,她才缓慢收回。
宋晚辞看着手中的药,并没有立刻吞服下去。
她缓缓出声道:“还是上次的那些药吗?”
宋晚辞将手心合拢,又淡淡道:“这个药吃了不太有用,还会头晕嗜睡……”
嗜睡这个症状倒没有什么,只是吃了后头实在晕的厉害。
她不太喜欢。
宋晚辞说完又将手心摊开,然后端着杯子将药一点点地吞下去。
薄景年垂着眉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吃下药。
宋晚辞浅浅地抿了几口温水,再次抬起脸时,唇瓣已经被温水浸润柔软。
她看向薄景年的眸底,然后道:“薄先生,我明天想去医院……”
“这一个月病了好几次,我想不去医院大概是不会很快痊愈的。”
宋晚辞将话说后也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安静地等待薄景年的回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医院。
薄景年目光顿了下,在眸底的是不明显的打量之意。
宋晚辞不避开视线,眉眼上仍是温温静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中午挂断电话后,宋诗画将医院的地址发了过来。
她是极不喜欢医院的,去与不去都不过是她个人的想法。
但她没办法做到完全冷漠。
气氛安静几秒,片刻后,薄景年收回打量之意,然后低低应声:“嗯。”
他没有过问,而是淡淡道:“我明天送你。”
宋晚辞怔了下,然后应声:“好。”
……
晨间,路面上的雨水还未消退。
宋晚辞起床时头晕的厉害,她洗漱完,下楼时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微晃。
那药到底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