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出的雪白肌肤,与衣裙领口的花边,随着细微的呼吸而浅浅浮动。
许是刚刚不知道蹭到了哪里,侧颈与手腕间都起了一层浅粉,她皮肤一惯如此,即使只是很轻微的碰触也会落下痕迹与浅红。
气氛微妙的安静几秒后,她缓缓开口:“薄先生可以再弯下一些吗?”
一句轻声的问话,眸底仍是那层雾水,话落,她眉眼平静地等待薄景年的动作。
这句话倒不像是此刻的宋晩辞会说出的,即便是她没病发时,她也不会这样清晰地抛出话题。
宋晩辞现在病着,思绪不如以往清醒,但也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她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薄景年眉眼不变,眼底的漩涡却是缓缓显现,他依言弯下腰,不太远的距离慢慢缩短,随后停在一个对视的的合适范围内。
医院病房内常年都是消毒水的气味,住时间长了倒是会习惯的,但宋晩辞不喜欢。
薄景年靠近后,檀香气息也随着蔓延在鼻息间,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消失了。
宋晩辞眼睫动了动,收回去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被单,黑白分明的眼底只有薄景年的眉眼。
太过于熟悉的感觉,宋晩辞避开了稍许视线,眸光落在薄景年衬衣领口上。
情绪敏感脆弱时,对于熟悉的事物与人都会产生莫名的依赖性。
尤其是此刻的宋晩辞。
她现在思绪是迟缓了些,但也不是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身体以及思绪上的陌生感让她不得不去确认这件事情。
潜意识里的依赖性,这个答案在宋晚辞的脑海里愈发的清晰。
吐息间的檀香气息愈重,捏着被单的手也缓缓松落。
宋晩辞安静了几秒,最后眼睫抬起,视线随着看过去的瞬间,坠入薄景年幽深的眸色间。
她目光顿了下,然后缓缓向薄景年靠近了些,吐息顺着靠近时缠绕过去。
似是缠绵错落的呼吸混在面前的空气中,只有彼此。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个寂静的房间中,只有靠近的彼此。
薄景年垂着眸子,目光彻底的暗了下来,瞳眸动了动,极端的晦色。
呼吸清浅的落在男人下颌处,吐息温热,落下时也沾染了药香的湿意。
宋晩辞眉眼平静,她直直地看过去,眸底的雾色散开了些许。
她停了下来,不再往前。
宋晩辞注视着薄景年,情绪微微变化。
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的认知,缓慢出现在宋晩辞的思绪间。
这样的熟悉感让她有了片刻心安。
宋晩辞怔了片刻后,落下眼睫往后退去,还未彻底离开时,冰凉的手间传来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