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天生高贵?老子只能是天生低贱?等老子那天混起来泡了你再狠狠甩了你信不信?想着想着,我心里的失望突然变成愤怒,有点奇怪,但确实在愤怒,以至于中间阿姨们还说了些什么话都没有听清楚,反正用了好久我才平静了下来……
十二点钟新娘的老爸到厨房吩咐半小时以后上菜,走前又给我和东小北各一只大红包,说真的,我有点愤怒,因为他给我赛红包是怕我在菜里鼓捣,他这行为有点侮辱我的职业道德,当然我没有把红包还回去,这样不吉利。
新娘的老爸走了五分钟不到祠堂前面就响起了漫天鞭炮声,整整持续了半小时,就在这种鞭炮声的伴随下我和东小北忙碌起来,我们先把拼盘和鱼翅弄好,让专人从侧门端进祠堂,然后我们开始做过水河虾、乱炖土猪、姜葱土鸡、清蒸桂花鱼、酸甜排骨,然后就是小炒,分工合作,按部就班,最后才上羹。
虽然条件有所限制,但每一碟、每一个品种都被我和东小北做的精美无比,以卖相来说绝不输星级酒店,味道甚至更好,因为原材料很真实,所有肉类都来自自养,清甜甘香无公害。
一小时之内所有菜上完,祠堂里面的热闹我们没空看,但能听到祠堂里面传出来各种各样的欢乐声。做这种宴席很累很辛苦,但却会感觉到很快乐,至少以前是这样,亲眼看着别人庆生婚嫁甜甜蜜蜜,吃的高高兴兴,心里舒服,而这次,感觉却特别怪,心情被欧晓菲那帮人弄的一团糟,完全高兴不起来。
菜上完以后毫无疑问轮到我们厨房露天开吃,东小北突然道:“你欠那个小女孩的鸡腿呢?”
“已经留起来两只在锅里。”我对莲姨道,“莲姨,你认识刚刚告诉汉叔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说的悄悄话那个女孩么?我欠她两只鸡腿,她没来找我,要不你帮我拿给她?”
莲姨道:“小孩子,不要管她,没事。”
“不行,欠就是欠,我答应过她,即便她忘了我都必须履行承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跟她是不是小女孩没关系。”
莲姨呵呵笑道:“你这小伙子不错,厨艺还那么高,看你那架势已经追上你爸。”
东小北疑惑道:“你知道他爸?”
“这镇子上谁不知道?他爸来我们村做宴席已经来过好多次,我见过他做菜。”
洗菜的阿姨也道:“现在镇子上谁家都不到酒楼摆宴席,都喜欢请陈九索,能请来还是一种光荣。你们不知道,镇子上的酒楼老板一个个都特恨陈九索,因为有他在他们就没有这种大桩的生意可做。”
莲姨道:“对,这事大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爸不开饭店?这种宴席绝对他做完,整个镇子那么大,加上政府事业单位的接待宴请之类还不一桌难求?这赚疯的基础条件早有了啊……”
我无语,越说越远,不过她们没夸张
,如果陈九索那老东西愿意在镇子里开个饭店,绝对客似云来,不预订都没有位置。我都搞不懂陈九索为什么不乐意,我曾经问过,陈九索说我要开什么饭店?你现在没有衣服穿还是没有饭吃?我养活不了你?你什么都不懂就乱说话,赶紧滚。
包括邻居问这种问题陈九索那老东西都直接翻脸,总之他身上特别多我迫切想知道的秘密,偏偏他一个都不告诉我,有的甚至我一问他就发飙,有的说是时机未到,神秘的很。
刚吃完饭新娘的老爸就来了,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正式的报酬,工作就此结束,我接过来开着摩托车载着东小北离开,刚出村牌坊他就道:“哥们,信封很厚啊,你爸做一次这样的宴席到底收多少银子?”
我道:“通常情况下是一千。”
“一个月如果有个十次八次,你爸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镇都能月入一万?”
“你以为每月都能有十次八次?就春秋两季比较多,春天好日子少,夏天农忙,没什么婚宴,庆生也搞的不隆重,拉平均其实没多少。”
“五六千总有吧?比我们在城里累死累活赚的还多,如果换成时薪,能爆胖子九条街。”
“你有病,能不算钱么?”
“穷人不算钱算什么?这是不变的逻辑,没钱的算计钱,有钱的算计人,老鸨算计小姐,小姐算计、客。换个正经的问题吧,你爸干嘛不直接开饭店?你用出城里干活?你在镇里就能肥的漏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