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人都推了应酬,回了家。
吃过了饭洗完了澡以后,柯洛月抱了一本闲书,躺在苏世伦的大腿上,固执的让他把办公的地点从书记挪到了她的房间里。
闲聊着的时候,柯洛月把金络熙和李夕之间的事情也就都和苏世伦说了。
当她说到了李夕在她的房子里自杀的时候,苏世伦放掉手里的文件,把她的身体正了正,在他的怀抱里,让她面对着他。
“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
并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段过往,他甚至是认为她是旧病复发而产生的晕厥,没有想到,这其中有这么一段的过往。
“也没什么?可能是她一时想不开,前几天听美国回来的同学说,她在那边没怎么交到朋友,另外学习也不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想不开。”
“我问的不是这个。”
苏世伦按着她肩头的手,用力的掐着她。
柯洛月吃痛的皱眉。
“那你问的是什么?你抓疼我了。”
一边说着,柯洛月一边扭开他的手。
在客厅暖黄色的光里,柯洛月看到苏世伦欲言又止的闭了闭眼眸,然后,看着他重新收拾起了才放下的文件,像是极认真的看。
柯洛月下床,把他手边的浓茶给倒掉了,换了一杯茶水。
苏世伦也是人,所以,他也会困倦,以前在年轻的时候,她记得他喜欢在晚上喝咖啡,她以为是他的喜好,后来,问过了他,才知道,他只是为了解乏提神。
到这几年,他开始喝茶水,从绿茶到花茶再到红茶,而且茶叶越来放得越多。
她心疼,所以,她才把刚才的那杯茶水给倒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柳妈说,老宅里的佣人把老宅后园里新结的苹果送了过来。
那几棵苹果树,还是在她小的时候,父亲亲手为她栽下的,当时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致。
可是,这些年来,那三颗树上的每一颗果实,对她而言,都是那般的让她感觉苦涩。
给苏世伦削了一个苹果,她却只是用水洗了洗,就拿在了手里。回到房间里,她把削好了的苹果块插上了牙签放在了他手边,方便他吃。
然后,柯洛月坐在床的另一边,抱着那本书,咬着苹果,也不言不语。
以前,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很忙,开家长会极少到,甚至是有的时候是让助理或是秘书替她去开家长会,小学,中学,他们俩个人接她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她过生日的那么寥寥的几次。
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对她而言都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往往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他们还在睡觉。保姆或是阿姨总是千万百计的阻止她去打扰他们两个人,不是昨天晚上应酬得晚了,就是开了会才回家,你要乖,知道吗?
理由太多,多得到了四年级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吵着要在上学前,看到他们两个人。
晚饭,更是不可能和他们俩个人一起吃。如果她非要执意的要见,也不过就是司机把她送去了,然后,父亲或是母亲的办公室里,看着对她而言,陌生的一张
脸,甚至有时候,她都会害怕。
那些年,一家人出国旅行也就是那么有数的三四回,如果再想要印象里寻找一些团聚的时候,也就是在她生病了的时候,父母才会守在她的身边。
说不上来苦涩还是辛酸,柯洛月早已经在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