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说我愿意照凯若琳的意思去做,凯若琳说:&ldo;这才是我亲爱的安姬拉。&rdo;然后抱抱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我尽量别去想或者说这件事。
我必须下楼去和警察局长谈谈。他很亲切,问我最后一次看到安雅是什么时候等等,当时我觉得那些问题根本无关,不过我现在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了,他认为我所能告诉他的事,别人都已经说过了,所以他告诉威廉小姐,不反对我到崔西良夫人家去。
我去了,崔西良夫人对我很好,可是我当然很快就明白了事实。凯若琳几乎立刻被捕,我受惊过度,病得相当重。
后来我听说凯若琳非常担心我,坚持要我在审判之前离开英国,不过这一点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看到了,我所写的这些都实在没什么价值。跟你交谈之后,我尽力从记忆中搜索一些片段──某甲的表情。某乙的反应等等。但是看不出任何人可能是凶手,爱莎疯狂而激动,麦瑞迪脸色灰白忧虑,菲力浦悲痛而愤怒──看来都非常自然。不过我想这些人当中可能有人是在演戏吧?
我只知道一件事──凯若琳不是凶手。
我非常肯定这一点,可是我没办法提出什么证据。完全是凭着我对她个性的深入了解。
啤酒谋杀案第三部第一章 结论
章节字数:2113更新时间:07-12-0209:57
卡拉&iddot;李马情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疑问和痛苦。她用疲倦的姿势推开前额的头发。
她说:&ldo;实在大让人困惑了。&rdo;
她指指那一堆报告,&ldo;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对我母亲的看法也不同,可是事实却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同意事实。&rdo;
&ldo;看了这些,你觉得很失望?&rdo;
&ldo;是啊,难道你不是吗?&rdo;
&ldo;不,我觉得这些资料很可贵──让我知道很多事。&rdo;白罗用缓慢深思的口吻说。
卡拉说:&ldo;真希望我没看过这些报告。&rdo;
白罗看看她说:&ldo;喔──原来你就只有这点感想?&rdo;
卡拉痛苦地说:&ldo;他们都觉得她是凶手──只有安姬拉阿姨例外,可是她的想法并不能算数,因为她根本没有理由支持这种想法。她只是那种一味愚忠的人,只会说:&lso;凯若琳不可能是凶手。&rso;&rdo;&ldo;你觉得这样?&rdo;&ldo;不然还能怎么想?我现在知道,要是我母亲不是凶手,那么他们五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凶手,我甚至还想好了行凶的原因。&rdo;&ldo;喔?那倒有意思!说给我听听看。&rdo;&ldo;嗯,只是一些推论,例如菲力浦&iddot;布莱克,他是个股票经纪,是先父最好的朋友──先父也许很信任他。艺术家通常对钱财方面很粗心,也许菲力浦&iddot;布莱克有困难,动用了家父的钱,他也许让家父在什么文件上签了名,但是后来事情快要被揭穿了──只有家父的死才能挽救他。我想这是一种可能。&rdo;&ldo;理由想得不错,还有呢?&rdo;&ldo;嗯,其次是爱莎。菲力浦&iddot;布莱克在这上面说她的脑筋太直,不会想到下毒,可是我觉得这必是真的。要是先母告诉她,不愿意和先父离婚──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不管你怎么想,可是我觉得爱莎有资产阶级的观念,希望堂堂正正地嫁过来。在这种情形下,爱莎非常可能偷毒药──那天下午,她和家母有相同的机会下手──想借毒药除掉家母。我觉得这很合乎爱莎的个性。但是结果却因为可怕的意外,使安雅取代凯若琳吃下了毒药。&rdo;&ldo;想得也很合理,还有什么?&ldo;卡拉缓缓说:&ldo;嗯,我想──也许──麦瑞迪吧!&rdo;
&ldo;啊──麦瑞迪&iddot;布莱克?&rdo;
&ldo;&lso;对,你知道,我觉得他就像是那种典型的凶手。我是说,他是那种别人老爱取笑的慢吞吞、迟疑不决的人,也许他心里很痛恨这一点。先父娶了他想娶的女孩,而且既成功又富有,何况那些毒药确实都是他做的!说不定他制造那些药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杀人。他故意让别人知道毒药被偷走了,免得别人疑心他,其实他自己才是最有可能拿走毒药的人。也许他根本就是有意要害凯若琳被吊死,因为她多年前拒绝了他的求婚,我觉得他的报告中有一点很可疑──他说人常常会做出和日常习性不同的事,也许指的就是他自己呢?&rdo;赫邱里&iddot;白罗说:&ldo;至少这一点你说对了──不一定要把他们所写的话当真,也许写的人是故意想引人走错方向。&rdo;&ldo;喔,我知道,我也一直这么想。&rdo;
&ldo;还有其他看法吗?&rdo;卡拉缓缓说:&ldo;我看这些报告之前,曾经考虑过威廉小姐。你知道,安姬拉一旦去上学,她就失掉了一份工作。要是安雅突然暴死,安姬拉也许就用不着走。我是说如果安雅是自然死亡──我想如果麦瑞迪没有遗失毒芹硷,安雅也很可能轻而易举地自然死亡。我研究过毒芹硷,死者下会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别人也许会以为是中暑。我知道光是失掉一份工作实在不足以构成谋杀的理由,可是有很多谋杀案往往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可笑理由,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点点小钱。而一个中年,也许并不胜任的家庭教师,可能一时想不开,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所以──&lso;我说过,那是我看这些报告之前的想法。可是威廉小姐看来完全不是那种人,她好像一点也不能说是不胜任&rdo;不错,她到现在还是很能干,很聪明。&rdo;&ldo;我知道,看得出来,而且似乎非常可靠,所以我才感到很不安。喔,你知道,你了解,你当然不会在乎。你早就说过。你要知道的只是事实,我想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事实了。威廉小姐说得对,人必须接受事实,不能因为自己希望的事是谎话,就靠那个谎话过一辈子。好吧……我可以接受事实,我母亲不是无辜的!她写那封信给我,只是因为她脆弱、不快乐,想要安慰我而已。我不批评她,也许我也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我不知道你对监狱有什么感觉。我也不怪她──要是她觉得那么迫切需要我父亲,也是因为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也不怪我父亲,我有一点了解他的感觉。他是那么精力充沛,那么需要一切……他没办法自制,是上天把他塑造成这样的。他是个了不起的画家──我想这个理由就很充分了。&ldo;她把兴奋的红脸转过来,用挑衅的神态抬起下巴看着赫邱里&iddot;白罗。赫邱里&iddot;白罗说:&ldo;这么说──你已经满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