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冷子岩你听我说,那天如果换做是别人我也会那么做的!”夏夜知道,不拿棒子往他脑袋上敲,他是不会从美梦中醒过来了!
冷子岩听了夏夜花,傻愣愣的坐那半天才慢慢的起身,皱着眉头盯着夏夜看,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你,又是利用我?”
“嗯!”
“你把当什么人了,陪酒先生,鸭子!现在荷尔蒙分泌正常了,不用我了!”冷子岩离开暴怒起来,额角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眼睛都要喷来,在夏夜面前挥舞着拳头。
夏夜见他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是真害怕了,恨不得将身体挤进水泥墙里。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夏夜,我也是有尊严的!”
“冷子岩,对不起!”
冷子岩见夏夜被自己吓的瑟瑟发抖,强迫自己压下怒火,语气委屈,“你那么怕我干嘛,以前你那么气我,哪次我真打你了!你不是挺能和我犯拧的吗!”
“以前和你犯拧我都挑人多的时候,现在就咱俩,我还理亏,我能不怕吗!”夏夜见冷子岩神色缓和,胆也大起来,孩子一样的嘟囔着。
听上去解释十分合理,冷子岩端凝的脸色放缓下来。无可奈何的伸手把她拽到怀里,轻轻她揉着滑顺乌黑的发丝,“你怎么就这么磨人!”他长叹一声,“我明天真的去呼伦贝尔,已经跟那边订好了,你不去也行,在家好好想想,别急着否定我,等我回来,行吗!”
夏夜怕他再发飙,不敢再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早晨,夏夜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匆匆的走出去,该来的总要来的。
在一个茶楼,她见到了倪明远!
儿时印象中风度翩翩,儒雅英俊的倪叔叔,脸上也染了岁月的风霜。
倪明远见夏夜进来,早早的站了起来,殷勤客气。
“你坐吧!”夏夜面无表情的坐下。紫砂壶斟出的铁观音,氤氲着特有的香气,室中静得连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夜,你比照片上面
还要漂亮,真是大姑娘了!”夏夜想到去年他派人跟踪自己,不由哼了一声。
“小夜,你很恨我吧!”倪明远的声音还是温文尔雅的。
“不,我不恨任何人。”
“当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也没想到你爸爸会那么做!”
“你有什么事就说,别提我爸爸,他泉下有知,一定再也不想和你发生任何纠缠!”夏夜语气苍凉。
“好,小夜,过去的事咱们不提,是我亏欠了你们家,特别是亏欠了你,让你小小年纪,家破人亡!你可以怪我,恨我,但你不能怪你妈妈,恨你妈妈!”倪明远一脸的忏悔。“你妈妈她每天都在想着你,惦记着你,你是她活着的唯一寄托!”
夏夜轻轻的笑了,“啊,原来我的妈妈这么伟大,伟大到十二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我,就是不肯回来看我一眼!”
“小夜,你妈妈不是不想回来,是回不来,你妈妈走的时候就被刺激的精神恍惚,到了法国愈发严重,她一直在疗养院里住了五年神智才见清明。
出院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总念叨想你和你外婆,可我却不敢让她回国,我不敢冒这个险,近乡情怯,物是人非,有关你爸爸的一点一滴都会把她刺激疯了!
你外婆去世,她心脏病突发住进了医院,时好时坏,一直在医院住了两年多。这几年你断了和我们的所有联系,我托国内的朋友打听你,才知道你念了g大。
你不肯和我们来往,你妈妈又执意的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我没办法,才找了私家侦探。
小夜,你妈妈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年了!你大学毕业后,可不可以去法国,陪陪她!”倪明远双目含泪。
夏夜低着头,看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沫,“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她不让我来打扰你,她说就是她死了也不让我告诉你!”
夏夜忽地抬起头。
“她说如果不告诉你,你就是恨她,你也知道自己在这世上
是有亲人的;如果告诉你她死了,你在这世上真就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夏夜将脸埋在手掌里,低声抽噎,断断续续,难以抑制,放声大哭。
晚上夏夜一个人坐在静悄悄的屋子里,默默出神。孟凡和欧阳宇浩出去了,正好她可以安静的考虑一下倪明远的提议。
出国不是一件小事,一边是十二年不曾见面的妈妈,一边是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乡,人不亲水还亲,哪能说走就走!
她踱向窗边,歌声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