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上安全吗?阿瞒还会遇到不好的事情吗?”
“不会,这次绝对不会有不好的事情。”
杨瞳不再哭泣,眨了眨眼睛:“那,那阿瞒是睡着还是醒着?”
“睡着,养好了才能醒。”
杨瞳吸了吸鼻子:“您怎么不早说呀,阿瞒睡着,我肯定跟着师父,等阿瞒醒了,等阿瞒醒了再说。”
“真的?蓬莱是仙山,风景如画,山灵水秀,不先去看看再说?”
“我要跟着师父。”
“好,那不哭了?”
“我没哭啊。”
严都平把方才擦泪的帕子扔在她枕边:“擦擦鼻涕再扯谎吧。”
杨瞳心病去了,身子也好得快些,又躺了两天,整个人精神好多了,她听说阿罗买了几副药把身上的银子全花光了,很是教训了他一番:“阿罗,这一个铜板就是一文钱,我们平常吃东西买东西,都是拿这个付,人家说三文,就是三个铜板,说二十钱,就是二十个铜板,一千个铜板串在一起那是一贯,一贯便是一两银子,有的地方一两银子值的多些,但是大抵是这个价儿,人家跟你讲几贯钱的时候,你再拿银子付,懂吗?”
阿罗点头:“我没使过,都是胡乱给的,没再问我要就是够了。”
“那还要找钱给你的,你也没拿呗?”
阿罗点点头,杨瞳把他的钱袋子拿过来,又给他放了几枚碎银子并几十文钱进去:“这些钱呀,够咱们吃好多天呢,再要用到的时候,你千万仔细些,我这不是难为你,你想想,像这回我受了伤,买药吃饭都是你跑,没点钱在跟前多不方便啊,总不能饿着吧,我悄悄告诉你,我在师父几件衣服的衣角里面都缝了些银子进去,就怕哪天钱袋子丢了,我大哥以前去淮南收账,把钱袋子弄丢了,一路忍饥忍饿回家来,瘦得不成样子,我可不想咱们因为丢了银子挨饿。”
阿罗听着三姑娘絮叨,没明白多少,就是觉得她身子应该大好了,心里高兴,她说什么都一直笑。
三人是夜里出发去青州的,阿罗在夜里好赶路,杨瞳迷迷糊糊之际,就被拽着走了。杨瞳在车里睡觉,严都平坐在车外吹风,他能感觉到春天的风和冬天的风不一样,明显暖和了许多,原来觉得人能知冷暖是很麻烦的事情,冷了添衣,热了减衣,春天忙着耕种,秋天忙着收割,四季像个圈套,套住人不停地变,不停地忙,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生活其实很有意思,神的日子也是个圈,除了公事就是修行,寡欲则无私,无私则无趣,在人间琢磨的衣食住行,简单,却有意思。难怪三界许多仙君魔君常会到下界游历,身在其中,方知其乐。
路过泰山时,阿罗还问要不要下去看看,严都平冷笑:“迟早要他鸡犬不宁。”
天蒙蒙亮时,阿罗在青州南阳河畔停下,这里有一座临水的阁楼,有些破败,摇摇欲坠。阿罗并不知此处:“殿下,这是什么地方?”
严都平看着原本该有门楣的地方:“凌霄阁,欧冶子死后登仙,曾到此游历,一改往昔凌厉的铸剑风格,锻造了两把短剑,一曰玲珑,以水为灵,一曰逍遥,以山为灵,就藏在此阁中。后来世人争相夺之,两剑有灵,藏入上游的玲珑山,找出来,给瞳儿护身。”
阿罗不知凌霄阁却知凌霄剑:“从前听说,凌霄剑是人间难得有灵性的剑,三姑娘尚未内修筑基,可能驾驭?”
“寻到再说吧,拿着玩儿也好。”
“殿下上山寻吗?”
“你在这儿守着她,我上山一趟。她要是醒了,你们就在附近走走。”
“哎。”
严都平顺着南阳河往上走,虽然现在还不能按下云头飞身而去,不过已经能凌波踏水,借风前行了,他很快上了玲珑山,立在山头,却无法感知剑气,正值日出,天地清明,此刻该是最能感应剑灵的时候,为何毫无气息?严都平只有盘腿坐下,静心凝神探寻。
凌霄阁前,阿罗静静站着,他的元神绕青州城逛了逛,希望能找到阿旁,这才刚寻了半圈,三姑娘就醒了。
杨瞳下车,阿罗回神:“姑娘起来了。”
杨瞳揉着眼睛:“阿罗,师父呢?”
“回姑娘话,殿下上山寻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寻什么?”
“等殿下回来,姑娘自然就知道了。”
杨瞳点点头,往湖边去想洗把脸,阿罗自然也跟着,杨瞳洗完脸在湖边坐着发呆,阿罗道:“姑娘,殿下说,要是觉得没意思,咱们可以在这一带逛逛。”
杨瞳捡起河边的小石子往水里扔,听到“咚”的一声,她看着溅起的水花傻乐:“这儿就挺好玩的。从前家里大人多,不许小孩子跑到水边玩儿,还吓唬我们说河里有水鬼,阿罗,河里真有水鬼吗?”
不远处水面下藏着一张惨白的鬼脸,阿罗朝那边挥了挥手,那鬼脸在水下笑了笑就游走了,阿罗回姑娘话:“当然有,溺死鬼要找到替身才能转世的,大人不许小孩到湖边玩是对的。”
杨瞳咯咯直笑:“那也不怕,我现在能看见,瞅见他我就跑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哎,那有水猴子吗?水猴子拽人下水吗?吃小孩吗?”
“水猴子,属下倒是还没见过。”
“嘻,那应该没有吧。”她一边说一边脱了鞋袜挽起裤脚,伸脚往水里探,阿罗阻止她:“姑娘,这会儿水凉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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