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善长询问,他本能的点头应道:“是啊是啊,有这样一整套教化体系,心中确实很踏实。”
敢不踏实吗?
割你三千六百刀信不信!
“赤矶营地一旦废营改城,那这一整套教化体系自然也会立起来,那些乌七八糟之事,无论自愿还是被自愿,都将消散。
无法之地变成有法之地,武道强者靠拳头说话的时代也将一去不回,赤矶城将是一个讲规矩、有规矩,讲道理也有道理的地方。”
“可这和仝子义、郭振他们打算卷铺盖跑路有什么关系?”
此刻,贺铁铸自然已经知道,刘善长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但他依然想不通仝郭两人怎会如此选择。
“咱们这些人,为什么要离开赤矶营地?还不是因为混不下去,在那里没有出头之日!”
“你道仝子义、郭振两家都是家大业大,愿意来这穷乡僻壤?还不是给逼的!”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两老货虽然心思多了点,手段菜了点,可性情上都是不太喜欢用武者手段解决问题的,而更喜欢用人情世故、他们自己总结的那一套政治手段。
这在讲拳头的赤矶营地,自然处处碰壁,可若是变成了赤矶城,曾经的劣势反倒成了他们的优势。
而且,现在赤矶城正在草创阶段,有无数空白等着人去占领,先到先得,去得早吃肉,去得晚就只能喝汤。
而且,我猜测以他们的规模,赤矶营地那边应该也好有些故识旧交,实力这些年又有长足的进步,这次回去,也算是脱胎换骨,衣锦还乡了。”
贺铁铸皱眉道:
“可不是说‘宁头、不做凤尾’吗,他们回去后发展得再好,又能有多少局面?这里再差,他们也是当之无愧的鸡头啊!
为了这个位置,他们争了多少年?现在忽然就改性了?他们怎舍得放弃?!”
刘善长叹气道:“你难道没发现吗,自从与外面搭上线后,对于那个首领位置的争夺,他们都已经不热衷了,他们虽然还在斗,可斗的方向却已经从名位变成了更确凿可控的实利。”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贺铁铸。
“你自己把耳朵捂上,怪得了谁?但凡你之前能够更主动点,又哪能到这步田地?”刘善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看他们耗尽库存物资换六匹异马还不够明显吗?这可是人心第一次对他们双方都生出不满,可见他们这做法有多不得人心。
以前,他们会很小心的避开这种局面的发生,可现在,他们对此却不是太在意了,这还不明显吗?
最近的事,就是这车队主导权的争夺,同样是因为实利。”
“为……为什么?”被刘善长这么一番提醒,贺铁铸才恍然发现,自己那“狗改不了吃屎”的总结是多么的浅显敷衍。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们见识到了真正的聚居地是什么成色,也看清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都还没有硬碰一次,他们就先一步萎了,怂了。
与其等到将来在与其他聚居地的竞争中一败涂地,头破血流,何不早点另谋出路?
我甚至怀疑他们组织起这趟车队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为聚居地开辟商道反倒可能只是个幌子。
这时候获知赤矶营地废营改城的消息,你猜他们会不会有种瞌睡来了有枕头的感觉。”
贺铁铸只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这一次,他信了,彻底信了。
因为,仝郭两人就是这样的人!
“不行,我得阻止他们!”贺铁铸猛然站起。
刘善长道:“他们现在议事厅中,自从快马传讯回来,他们就一直在开会……我猜他们是想拉更多人走,若实在留不下他们,你也务必要将损失降到最小。”
这时候的刘善长没有说什么风凉话,而是尽力给出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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