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又是一怔,眼前这男子,身上毫无灵气波动,却能抬手间毙掉同来之人,要么就是天生蛮力,要么就是用何秘法隐下了修为。而旁边那一男一女,修为虽只在灵士境,但观其气质潇洒、翩然若仙,绝非所探那般简单,怕是比那凡俗男子更难对付。此番只两人同来,实在是托大了!玉奴已经有了退意。“玉奴最晚嫁东风,来结梨花幽梦。”
冯婴上前一步,与苏廷平齐,淡淡道:“姑娘如此芳名,定非寻常之人,莫非是那归海家门人?不知可否相告?”
玉奴不答,却是畏畏向身后看去几眼,已是有了退意。苏廷看在眼里,缓步走出,直直停在大门处,抱臂而立,挡住了退路。玉奴如今形势,恰似锁在翁中一般。“姑娘,还是进屋一叙罢!”
玉奴颓然点头,随着几人便进了屋。苏廷最后跟来,将屋门阖上,又散出瞬步覆下玉奴修为,防被外人所见。“姑娘请坐。”
玉奴正呆呆看着屋中刘玄,那三人并未离去,实非不想离开,而是小院只一处出口,若非苏廷三人相助,他此番定是无路可逃。苏廷见玉奴并未坐下,也不多纠结,而是自顾拉了张椅子,坐在玉奴身前:“三个问题,答得好了,便放你走,否则,与那男子同命。”
苏廷语气淡漠,却是惊得玉奴一身冷汗,连连点头。“你是何人?那男子又是何人?”
“这……”玉奴畏畏道:“这算……两个问题?”
“呃……一个。”
苏廷没想到,她还有闲情纠结这个。“小女玉奴,刚才被少侠所杀之人名利鼠。”
“嗯。”
苏廷点头,等着她说下去。玉奴却愣愣停了。“还有呢?”
“这算……第二个问题?”
“不算。你二人是何身份?”
“这算第二个?”
“……回答!”
苏廷觉得有些气恼。玉奴却是无奈,话语权在对方手中,说是第几个便是第几个。“我与利鼠同属九灵卫,皆是少统领座前随卫……”“九灵卫?”
站在一旁的刘玄闻言大惊:“九灵卫个个修为叵测、各怀神通,且行踪不定,一人可敌随安城千军,可是厉害至极。”
“嗯。”
苏廷点头,单论修为,这两人皆在自己之上,若不是自己有瞬步隐藏修为,且出手果断,毙掉一人同时,震慑住了玉奴,局势怕就不是如此了。“九灵卫是如何知道我藏身之所的?”
刘玄出言问道,却让苏廷有些无语:该是我问的。玉奴不答,只是安静看着苏廷。苏廷不由一阵得意:还得我问。“呃……你们如何寻到了刘家主所在?”
苏廷想问的,其实也是这个。玉奴道:“利鼠眼力出众,我又素擅腾空。两日前,我二人在城中截获了刘玄飞书,得知了其脱身之计,却因对随安城不熟,并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故此,我二人将计就计,引那赤方城来人入城,暗暗在后相随,以图捉拿他,向少统领邀功。”
“你口中那少统领,乃是何人?你等,则是何处而来?”
冯婴问道。玉奴仍看着苏廷,并未回答。苏廷又是暗暗得意,却也是又问了一遍。“少统领名曰归海皓琰,乃是归海家二公子。而我部此来,则是由南元陵洲而至。”
“南元陵洲?”
冯婴一惊:“你们,竟是陵洲之人?”
南元陵洲乃是此世另一片大陆,与苏廷所在东阵奉洲相隔重洋,缥缈万里之外。外加海象凶险,东洲之人几乎从未有过到达,对其了解也是甚少。苏廷想到,多年前,陵洲也曾有过进犯,乃是被师父向天心率众所退。莫非此番还不死心?经历了多年休整,再次犯来?“冯兄,对南元陵洲可有了解?”
停风王府之人久居东洲西南,苏廷认为,冯婴对陵洲了解该是更多。冯婴摇头,却指向冯白:“陵洲之事,皆在典籍之中,我不爱读书,了解甚少。”
苏廷转向冯白,冯白却未回答,而是淡淡道:“苏公子勿要轻信了此人,她口中绝无一句实话。”
“啊?”
苏廷一愣,又看向玉奴,却见她脸色颇为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