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放声大笑,“徐大人,这恐怕不行。wanzhengshu”
他和徐知询的人马全数到齐,合在一处,兵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余,就算徐知诰单枪匹马突出重围,终究也难逃天罗地网,不想方设法逃命,还来讨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的作法。
只是徐知诰静静的看着他,那模样镇定过份了,似乎是胸有成竹,他不禁就犯了些嘀咕,再往山下一瞧,心中格噔一下子,战场人数好象多了一倍,他心知情势有变。
他见徐知诰纹丝不动,就掉转马头,催马欲往北边,刚一夹马刺,却见前方徐知诰又马转到了眼前。
他咬了咬牙,他劫持着人质,终不如徐知诰灵活,想了想单手复又扼住任桃华的咽喉。
“让开。”
“这四面已伏了上百名弓箭手,只要我一声号令,你立即就会变为刺猬,想试试?”
“把她放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耶律德心想中原人诡诈,倒也不是没可能,心中半信半疑,又瞄了眼山下,更是心惊,他的人马似乎越来越少了,一方面是有点不舍得弄死这个汉女,另一方面也怕激怒了前面的人,便哼了声你说话要算数,让开。
徐知诰把马侧到一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耶律德光催马路过他时,把任桃华一推,加快马速,徐知诰伸手接过,把她放到马前。
任桃华拥住他的腰,鼻端嗅到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忧心忡忡的道你挨了几刀啊?
徐知诰抱紧了她,嗅了嗅她的秀发,低下头亲她,吮了会她的米分唇,才开口说话,声音放松含着笑意,“没挨几刀,都是皮外伤,血大都是别人的。”
他不顾一切的突围,身上自然难免受伤,可是他大开杀戒,杀红了眼,后来别人惧他凶残狠辣,皆避其锋芒,所以他身上大伤小伤无数,倒没有一处是致命的。
任桃华放下心来,没说一丁点没受伤,这话应该不是忽弄她,只是看着耶律德光疾驰的背影,她不明白既然胜卷在握,徐知诰为什么真的放过他。
对了,景迁?
她慌忙跟徐知诰说景迁,徐知诰道没事了,他和庄起在一起。
徐知诰带着她策马缓缓的往回走,走到半途,就有一队人马迎了上来。
“徐大人。”
那称呼的人却不是一路同行的下属,不过也有几分眼熟,那人年纪不大,只在弱冠之外,虽一张娃娃脸,却挺严肃的,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了,她想了一想,就记起来,这人也是徐知诰的心腹武将之一,马仁裕,当年朱谨之乱,就是他驻守蒜山渡发现苗头,徐知诰才得以及时渡江平乱,现为江淮军的左领军将军。
不是没跟着来,怎么会此刻从天而降呢?
“大人,歼敌四百六十四人,俘虏九十三人,余者逃窜,可要追击?”
“穷寇莫追,派出一队精兵,往北追出五十里,若是追上耶律德光,就地围杀,无需活捉。”
任桃华倚在他胸前,听他描述耶律德光的外貌,恍然大悟,原来弓箭手是子虚乌有,徐大人大概已是强弩之末,无和那耶律德光的一战之力,才会放过他,可这时一边说着穷寇莫追,一边又让人追杀他,这不矛盾吗?
马仁裕应了声是,把自已身后的骑兵派遣出去,又继续回禀,原来他早就带了轻骑来此,本欲提前歼灭徐知询的伏兵,却发现徐知询与耶律德光勾结,兵力大涨,于是便去七盘关求蜀地之兵,只是那蜀兵军纪涣散行动缓慢,他斩了一人才震慑了蜀兵,堪堪赶到救援。
到了山下,任桃华见到了景迁,不由得冲过去抱住他,景迁任凭她抱了一会儿,才挣开来。
清点辎重车马,重整队伍,足足忙碌了半个时辰,才又出发。
到了天黑才到达了七盘关,深厚夜色中,七盘关墙头挑着大红灯笼,守将戴达亲自率众迎接。
在马仁裕搬救兵时,已报了徐知诰的身份,这戴达听得此次来访竟是徐知诰亲自前来,惊喜交加,一边快马通报蜀主,另一方面早早已备下接风宴侯着。
谢绰听竟是这么个来历,挺震惊的,以至于在徐知诰称呼任桃华为夫人时他都淡定的接受了。
正因为如此,任桃华自然得住到给徐知诰安排的住处。
突然暴露真实身份,她猝不及防,等徐知诰饮宴回来,她迫不及待的质问他,徐知诰一句话就把她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