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皆觉啼笑皆非,这两人是在唱戏不,早死晚死个一时半刻有啥区别啊!
任桃华却知徐宛雁在拖延时间,可是陆续进来了许多围观的人,那裴八且袖手旁观面容冷漠,偌大敌营,哪里有救星?
那刀疤脸头领二话不说举刀霍霍砍任桃华,一时间她只觉得冷气森森,寒霜刺骨,那锋利的刀刃似乎已触及她的肌肤,即将割断她的脖子。
清脆她兵刃相击的动静响起。
预期的死亡没有来到,她睁开眼睛,本已引颈就戮,却不想真的天降救兵,她摸了摸完好的脖子,差点热泪盈眶地看向恩人。
但是,哪一个才是?
帐篷里又多了许多人,正中央的三人最是醒目,其中一个是钱传瓘,另两个却是陌生的面容,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吴越军将领,另一个却是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模样,眉眼鼻唇生得极好,却拄着拐杖,竟是个跛子。
那刀疤头领一刀劈去本已十拿九稳,却为人所阴,火冒三丈正待发作,却在看到来人后灭了些气焰。
钱传瓘沉了脸,“董偏将,你想造反吗?”
那董偏将面无惧色,话语更是宏亮铿锵,“指挥使,在下绝无二心,只是在为死难的将士报仇,以她们鲜血祭典我吴越勇士的英灵。”
那后来的吴越军将领走过去,捡起那地上的腰刀还鞘,这一番举动,任桃华便明白了原来是这人出了手救她。
那董偏将的职位虽不高,但他为人刚直不阿又豪爽仗义,作战身先士卒,在军中极有威信和号召力,这些将士虽见了主帅畏惧,但是有董偏将这个旗帜在,静滞了半刻,又喧闹了起来。
钱传瓘摸了摸鼻子,转头看了看那救她的吴越将领,“何将军,你看,这……”
他话没有说完话,但是镇东节度使何逢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情势,群情激奋,是不能反其道而行的,可是,临来时吴越王再三叮咛,一定要保全那徐温的女儿儿媳的性命,如何是好?
何逢头痛的看着一脸凛然的董偏将,这人不是能笼络的,只能诱导,只是跟他讲什么妇孺无辜的道理此时怕也是不能接受的,这时身旁的年轻人低低附耳跟他说了几句,他心下一松,清了清喉咙。
“董偏将,杀她们不是便宜了她们?”
董偏将一愣,问道,“何将军,那要如何处置?”
何逢神色悲壮口吻激愤,“我吴越将士牺牲无数血洒疆场,岂能轻易杀了她们,不如就让她们服苦役,狠狠的折磨后再宰也是不迟。“
何逢见他说完后董偏将面色疑惑,狠狠心便又追加了一句,”让她们做军妓,人尽可夫玉臂千枕,成为吴国的耻辱,这才是对徐温徐知诰最大的惩罚。“
那拄拐的年轻人听着轻皱了下眉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吱声。
这话一出口,众将士皆是哗然,那徐夫人是个稀有的绝色不说,就是那徐小姐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众人窃窃私语,一传十,十传百,喧哗声刹那间就少了七八成。
董偏将见何逢所言也是合情合理,听话音还是偏站在他一方的立场说话,虽觉得哪里还是不大对头,可是却还是依言偃旗息鼓,收了兵刃,说了句听指挥使吩咐。
钱传瓘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没长脑子的武夫,谁才是跟你同一战壕的居然没看出来,还对算计你的人如纶圣音言听计从。他一拖再拖不现身,就是想借着兵变除去这徐知诰的夫人,以雪当年之耻,徐知诰和崔准生得太象,就算不是一个人,怕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明着不能动手,可是两国交兵又遭兵变可是个千截难逢的良机,可惜功亏一篑,父亲遣使来得迅速蹊跷,他刚刚设了局就被破了。
没在峡谷遇伏的时侯除掉她有点后悔,不过既然人在他手里,就是他砧板上的肉。
钱传瓘挤出了笑容,“董偏将,你去安抚一下将士,这里我来处置。”
董偏将应了声诺,领着众将自去了。
“来人啊,将这两个吴女押去妓营。”
来了两个士兵推搡了她们出去帐篷,一路上,只见兵士们渐渐散去,但还有不少吴越兵将在原地,对她们怒目而视。
士兵押着她们转了两个弯,进了一处帐篷。
一进帐篷,两人就被一股低劣的香米分味熏得够戗,徐宛雁直接捏住了鼻子,这什么味啊?
帐篷里还有三个女人或坐或卧,见她们进来,其中一个女人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才说着我们这帐子里比别处冷清许多,这就来了两个新人,哟,这俩妹妹长得可真好,简直可比那鱼玄机和绿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