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和老王在厂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宋老师,他会过来吧,怎么还不见他呢?”
刚才在晚会承诺吹唢呐的等下一定到。
先进行其他的节目。
“王主席别急,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回住处拿唢呐去了,应该很快赶到的。”
不一会,就看见潘大章骑着单车出现了,后座的女孩替他拿着唢呐。
“小潘,来了就好,不来的话我都交不了差。”
他把一百块交到潘大章手里。
“还是把你节目留到最后。”
进了齿轮箱厂,把单车放在工棚。
大广场几千人坐得满满当当的。
潘大章几人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
“吹唢呐的那同学来了,我们要听他吹唢呐。”
“什么水平不知道么,听得我都昏昏欲睡了。”
“这两个学生崽,不就是头段时间在大榕树下卖手饰和电子表的么?”
坐在前排的曾厂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人,他对工会主席说:“老王,你还没跟他打过交道,打过了就会知道,小小年纪,特别精明。我时常想,我们厂的销售科长跟他相比都相差一截。”
坐在不远处的销售科长打了一个喷嚏。
茫然四处看了看,暗自骂道:“娘希匹,我夹着尾巴做人,也有人记挂我,背后说我坏话。”
工会主席老王也是叹息:我刚刚跟他打了交道,付出了高昂代价。
这年代请个名人也是一二千块就可搞掂吧。
可是不请不行呀,厂里那几个刺头,不把吹唢呐的请来,大有把整个晚会都搞砸的念头。
团高官是个长发飘肩的大美女,组织和报幕都是她负责。
按照事先编排,下一个节目本来是个哑剧小品。
她刚开口说话。
“我们要听吹唢呐。”
“让吹唢呐的台,不然个个要睡着了。”
她只好无奈宣布:“下面请俞督高中重点三班的潘大章同学,给大家带来精彩的唢呐吹奏。有请!”
也没事先勾通好,也不知道他要吹那个曲,于是只好先将他请舞台让他自己去处理。
次俞督高中办晚会,她在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务,并没有去现场凑热闹。
因为她认为一班普通的高中生,根本不可能搞出什么高水平的曲艺节目。
后来一阵阵幽长的笛子声,让她心声一动。
“这笛子吹得不错哦,声调清晰,韵味幽长,有水平。”
隔了许久,一声激昂的唢呐声撕破了夜的寂静。
一声声起伏不定的曲调,撞击着人的心房。
这唢呐声,听去象在倾诉人世间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