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聂非池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明明是很艳情的姿势,他做起来却很温馨。
裙底下若即若离地磨蹭,她十分好学地探索位置,他倒很有耐心,垂眸望着她的唇,大拇指轻轻抚过去。西北气候干旱,她嘴唇缺维生素,有几道小伤口,他低头含了两下唇瓣,齿间滑过淡淡的铁锈味,于是用舌尖去找她唇上的因为干燥开裂的细痕,有些心疼,“为什么来这里采写?”
工作哪有什么为什么。她大脑迷迷瞪瞪的,哑着嗓子语无伦次:“不好吗?不来你哪能……反正再不帮我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话没说完,他反手按掉日光灯,把窗帘扯上一半。
于是一半的屋子黑得彻底,一半却是床前明月光。
她在一瞬间轻啊一声。
月光都好像哆嗦了片刻。
她缓过那一阵涩痛,伏在他肩上,轻轻抓了下他的背惩戒。
也只能这样了。这地方隔音差,床板的质量也堪忧,她只能悄然抑住所有呼喊和怨愤,把情动都藏在黑暗里。
床沿离窗台也不过一人宽的距离,好几次她昂头时,能感觉到背后窗帘被撞得一飘一荡,向月光揭示室内的暗涌。她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羞耻,脸上发烫,两条腿随着他的动作抖抖索索,呼吸如萦墙的烟雾:“腿、麻。”
他于是将她放平,继续下半场。
漫天繁星都看见了,只不过是他给的。
到后来也不知今夕是何夕,江怀雅只庆幸这次没上回那样疼,蜷缩在一旁。他翻身下去帮她接充电器,电源倏地一亮,熄灭在漏夜中。她呆呆地凝视着地上一小片月光,嗔道:“你送根数据线也送得太不纯洁了吧。”
聂非池坐在床边帮她揉腿,状似平静地说,“江潮前段时间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
江怀雅吓懵:“他疯啦?”
聂非池手指搭在她腿上,江怀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个指尖的位置。他就这么把手搁着,眼眸微微眯起:“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我让他冷静点想想,我们之间好好的,我没事为什么要找别人。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俯视她的角度。颈部的线条,起伏的喉结,都在她眼前。
江怀雅想起那可能的因由,喉咙不禁干咽了一下。
他抿着唇,笑意若有似无。
江怀雅悔不当初地埋下头,体会到了一点“眼前骤然发黑”的滋味。
自家弟弟自己懂,大嘴巴,一根筋。她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跟江潮开玩笑说他们那方面不和谐。
聂非池弯腰,居然很认真地在她耳畔问:“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强自镇定,按兵不动。
偏偏他对这问题还挺执著,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
江怀雅憋不住了,鄙夷地斜睨他:“就算是真的,你这一言不合就上阵的习惯很不符合你平时无欲无求的气质啊。”
“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倒很坦然,无所谓地牵牵唇,“我的欲和求都是你。”
江怀雅望着他,所有表情都为之一滞。
这个人……居然还会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