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给了个良娣。
姑娘岂不是空欢喜了一场。
阮嬷嬷心疼地看向她,原本想安慰两句,却见唐韵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悲伤,平静地同她道,“东宫选秀的名册,太子拿给我瞧了,没有我的名字,不出意外,我的名字应该在景阳殿和华清殿,太子如今怕是正在想着法子,怎么将我和他的关系挑到明面上,他这时候让嬷嬷过来,便是打好了算盘,等着太皇后娘娘去质问他,借此将我接到东宫,永世为妾”
阮嬷嬷脸色都白了。
唐韵抬头看向阮嬷嬷,突地问,“嬷嬷知道当初我为何,没有跟着顾景渊走吗。”
阮嬷嬷愣了愣。
唐韵轻声道,“因为我答应过母亲,这辈子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能为人妾,更不能做人外室。”
阮嬷嬷鼻头一酸,便也明白了。
当年的吴氏可不就是个外室,明面上先夫人是因姑娘的身份被逼死,可实际上是先夫人心死了,自个儿不想活了。
唐文轩养外室也就罢了,那私生子竟然只比姑娘小一岁。
一想到唐文轩搂着先夫人,一口一句甜言蜜语地哄着,转过身就同旁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别说是先夫人,她都觉得恶心。
先夫人落得这般下场,成了姑娘心头的一个结,一道刺,又怎可能去当人外室,做人妾。
阮嬷嬷红了眼圈,突地道,“姑娘,咱们走吧。”
出宫离开这儿。
宁家如今已经安稳了下来,姑娘也没必要再继续呆下去,等出去后,他们去个远点的地方,凭姑娘的姿色,找个如意郎君,不成问题。
“是得走了。”唐韵起身,目光看着屋子里的那几口箱子,神色冷静地道,“嬷嬷今儿收拾收拾,明日就走。”
这些东西,她不能再留。
苏姑娘已经过来了好几次,想要进她的屋子,今日送橙子过来时,目光明显在往她屋里瞟。
再这般下去,迟早得曝光。
过两日便是母亲的忌日,明日她去找五殿下给嬷嬷打个掩护,正好可以将这些东西带走。
唐韵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同阮嬷嬷,将最近几个月明公公送来的木匣子全都搬出,连同今日包袱里装着的几样珠宝,齐齐翻了出来。
一面收拾,唐韵一面吩咐阮嬷嬷,“东西拿出去后,嬷嬷全部换成粮食,在街头搭个棚子,每日去施米,施完为止。”
这宫里的东西,说到底也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得来的,如今还回去,算是物归原主。
可到底是算计惯了,唐韵脑子一转,又添了一句,“以宁家的名义吧。”宁家的铺子如今虽安宁了,生意终究是受了影响。
搭棚施粥,一能为宁家带去生意,二能打出名气,为将来外祖父回金陵做好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