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的路槿橙第一次尝试喝酒,入口涩苦辛辣,却莫名的刺激,忍不住又喝了好几口。
宁晚拍掌起哄:“橙姐姐好酒量啊!”
胡慕湾当律师之后戴上了眼镜,成熟稳重许多,碧蓝色的眼眸透过镜片蕴着笑意:“路槿橙长大了啊……”
当初她也不过才十九岁就温暖了唐枳,从温室中被呵护的铃兰变成与野玫瑰缠绕的荆棘。
她视线转移,回到身旁正认真注视喝酒女生的唐枳身上,依旧凌乱放肆的卷发,依旧嚣张不羁的绝美五官,连抽烟的模样也不曾变过,可她看出了不同。
从前冷漠高傲,淡然孤寂的野玫瑰,如今满眼暖光与爱意,路槿橙是唐枳必须要吸汲的营养,在时光深处滋养着她。
真好啊。
胡慕湾也吞下一口酒,随之而入的还有无数酸意。
“干了干了!”邱叶喝大了闹腾得不行,举起的整杯酒洒了一大半在陈楚宁身上。
“邱叶!你要死啊!我新买的裙子!”
陈楚宁龇牙咧嘴扑上去,两人仿佛又回到在南大的打闹,扭作一团,甚至还误伤一旁拍照的江米。
“真是疯了疯了。”江米捂住受伤的额角远离战场,回头定睛一看,桌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除了唐枳淡然自若地抽烟,连路槿橙也满脸醉意。
她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地上,哭笑不得地对唐枳抱怨:“为什么每次聚一块儿都能到这地步?”
唐枳将路槿橙的脸轻托起放到自己肩上温和地说:“因为高兴。”
江米笑笑:“你这个最高兴的反而没喝呢,两年没见气色好多了啊,人也没那么阴郁了,挺好。”
她起身招来出租车:“我送这几个回家吧,下次再聚啦!”
唐枳扫码付烧烤钱,冲她扯出一个懒洋洋的笑:“路上小心。”
夜晚的马路有洒水车经过,湿漉漉冲洗出一片水渍,唐枳抱着路槿橙避开。
她们的家就在马路对面,打开暖光的室内灯,橙子和橘子一同屁颠颠跑来迎接主人。
唐枳将怀里像猫儿一样软的女生放到沙发上哄着:“乖,先洗澡。”
路槿橙喝醉酒如同变了一个人,软绵绵地撒娇:“不洗,我不要洗澡!”
她还张开手:“你抱我。”
唐枳的眼神瞬间变了,蹲在沙发边握住她温暖的手:“你说什么?”
沙发上女生柔顺的发丝垂下少许,原本瓷白的脸颊染着海棠色的醉红,弱化了光打下来的刺目,将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勾勒到极致。
路槿橙半睁开眼,确认地问道:“唐枳……?”
唐枳耐心地回答:“嗯,我在。”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