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云鹤枝家吃了那顿饭,范明玦回家没少被妻子“责备”,说是出去遛弯,你跑去别人家又吃又喝,还搞得酒气熏天的让人送回来,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范明玦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喝多了,云鹤枝和那个叫郑兰生的小子都是要护嗓子,不太饮酒的人,结果却轮流给他灌酒。
云鹤枝:“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办法陪您喝得尽心,那我以茶代酒敬您,您随意。”
你说这酒,他该不该?
最主要的是那酒实在不错,他不仅喝了,还一杯下肚,干了个彻底。
结果转头,郑兰生就端着酒杯来了:
“叔叔,今天的事就是误会,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敬您。”
道歉的酒,他该不该喝?
所以一来二去,他能不醉吗?
范妈妈便和范徵羽说,让她改天和云鹤枝说一下,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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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因为其他人的原因,范徵羽提前结束了排练,直接去了梨园,她知道云鹤枝今天有演出,原想给他一个惊喜,然后出去约会,知道他演出结束特别累,还特意买了盒甜点。
既然是惊喜,到了梨园,她便打着找郑兰生为幌子,成功进了后台。
“小嫂子,你怎么来了?找我?”郑兰生听说是姓范的小姐,带着妆就走了出来。
“不是,他演出结束了吗?”
“我哥今天没来。”
“……”
范徵羽不可能记错,两人中午还联系过。
“哦,嫂子,你别误会,我哥今天原本是有演出的,他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在家休息,这场戏是我来顶替他的。”
“不舒服?”范徵羽蹙眉。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们这行,最怕感冒发烧嗓子哑,那就完了,我原本还打算演出结束去看看他的……”
郑兰生话没说完,范徵羽转身就快步离开了梨园,直接去了云鹤枝的住处。
大门只是合上,并未关起来,老旧的门,推开时,还有吱呀的闷响,院子里桂树悄然发了花芽,白瓷水壶落在院中的石桌上,茶水早已没了热度,范徵羽不自觉放轻脚步,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他的卧室坐北朝南,采光极好,屋内并不算暗,门开了一条足以容纳一人的缝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范徵羽心头一跳,下意识惊呼一声,本能要躲,而那人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稍微一松,两人距离拉开了些。
“是你。”云鹤枝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声音细听有点嘶哑,肯定是不便开嗓唱戏的。
“你是感冒,还是……”
云鹤枝所处的位置,从窗外透进的阳光落在他背上,半边身子笼罩在阴影中,有些朦胧的神秘。
颓丧,居然隐隐透着点病娇的味道。
他盯着范徵羽,沉着嗓子说了句:“过来点儿……”
云鹤枝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即便是生了病,染了层嘶哑,却仍能轻易撩拨人的神经,范徵羽也是鬼使神差,往前走了一步。
“再过来一些。”
再近一步……
云鹤枝低低一笑,自己往前走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时被拉近到了毫米之间,他弯腰躬身,稍一低头,下巴抵在她颈窝处,伸手便把她搂进了怀里。
“我正想着你,你就出现了。”
周围很安静,除了细碎的风声,只有两人的呼吸,一个清浅,一个由于生病呼吸又热又沉。
舒缓清浅的,热意四溅的……
交织着,勾缠着,范徵羽的呼吸心跳,逐渐的,有些失了序。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过热的体温,耳畔颈侧被他染上一层超乎体温的热度。
一点点,一寸寸侵蚀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