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出自她的手笔。
黑白色调、金属灰字体、搭配某人,竟然有几分禁欲的味道。然而外表往往能欺骗人,有些人撕开表皮,骨子里肆意妄为得很。尤其是在有些事上,说重欲也不为过。
她瞥了一眼,想起之前的不欢而散,随手把杂志收进置物架。
倒是裴忠南,最近试探心重得很,对着一份样刊也能问出花儿来:“还真巧,让你拍的小谢啊?难怪你那天说谈工作。后来呢,就后来也没怎么联系?”
“没吧。”
出门在外又不是正式工作,裴芷把长焦取下放回干燥箱,随口答道。
“除了工作,你俩就没别的聊了啊?”
“没。一点都没。”
她收拾完行李,再检查一遍才起身:“爸,再十万个为什么我就打车走了啊,不要您送了。”
裴忠南撇撇嘴,小声逼逼:“反正也不是我送。”
裴芷没听清,扭头朝他挑眉,意思是再说一遍。
不等他先说,门铃响了。
裴忠南替了徐北的班去现场看采访,条件相对成了徐北送她去机场。
把她排除在外的另外两个当事人各自满意。
裴芷这才觉得裴忠南的试探已经不仅仅是言语上的功夫,这都迎面怼脸上来了。她有心想说什么,碍于赶时间去机场,又当着第三人的面,实在没法说理。
合着亲爸就觉得她非得在徐北和谢行之间选一个吧?
裴芷空瞪了裴忠南一眼,用口型比划:回来算账。
裴忠南耸肩,脸上明晃晃写着:不怕。
父女俩的眼神较量裴芷略输一成。
她坐上车,打算玩儿会手机避免尴尬,一点屏幕黑了半天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问徐北:“有充电的地儿吗?昨晚忘给手机充电了。”
“有。”徐北刚倒出车库,匀出一只手往后伸:“线给我,我帮你插上。”
裴芷找出充电器,有些不好意思:“谢了啊。还有对不起,我爸那人就喜欢瞎折腾。又麻烦你了。”
线不够长,徐北问她拿了手机摆在前排置物架。安排妥当轻笑一声:“哪有的事,我主动跟裴老师换的。跟他没关系。”
不管实情如何,徐北都会这么说。
裴芷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车内飘散着极淡的橘皮香,单身男士的车几乎不会用这样的香氛,更像是为了哄女孩儿喜欢特意换的味道。似新鲜多汁的橘子,不浓郁,但甜得丝丝入扣。
她往窗外看去,阴天,云很沉,和车内的暖调隔着玻璃就像隔了一个世界。
街景倒退匀速,徐北开车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