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常常把男人叫做阿耀,她是一个盲眼女人,阿耀是她的丈夫,阿耀从前是个很好的男人,会做饭洗衣服,每天给她买一些花,他们在悬京买了房子,成了亲,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阿耀有一天突然染上了赌博,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在输钱以后总会对女人拳打脚踢,还没日没夜的喝酒,一天一天过去,大房子逐渐变成小木屋,家具换了旧的,女人的首饰也全都变卖,裙子也越来越破。但是女人依然爱着阿耀,她每晚都会在小木屋门口等着喝完酒的阿耀回来,然后为他温饭换衣。
阿耀一如既往的在赌场里输光了钱,他一头钻进酒肆,喝酒喝到深夜,酒精麻醉着他的大脑,他感觉世界是颠倒的,眼前的事物不断闪动,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想着今晚在赌桌上的押注,后悔的直抽自己耳光,为什么当时没有压大?为什么赢的那一把没有押上全部身家?
阿耀喝完酒,确保自己在明天早上之前都不会清醒过来,在酒肆老板那里赊了账,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他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揍女人一顿,那女人天天在家里游手好闲,连一点钱都不出去挣,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自己为什么要娶她?
他在寒风中打了个寒颤,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自己为什么要打她?”阿耀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是曾经女人和他在街头打闹的画面,是买布料时女人和老板斤斤计较的画面,是两人在烟花下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突然之间这些画面的颜色由彩转淡,直至彻底消失,阿耀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脑海里抹掉。
“打自家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阿耀很快回到了家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女人。
“杵在这儿勾引哪家男人?还不快去给老子热饭?”男人一脚踢向女人,把女人踢倒在地上,女人看不见东西,摸索了好一阵才起身,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进了厨房。
阿耀在屋子里等了好一阵,饭还是没有端上来,他感到生气,一脚把厨房的门踹开,女人惊慌失措的回头,指着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阿……阿耀,锅怎么不见了,我摸不到锅了。”
阿耀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有什么东西要脱离眼眶掉下来,他想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把家里剩下的铁器打包卖掉了。
“没用的东西!”
盲眼女人听见阿耀大吼,下意识的抱住头蹲在地上,她早就习惯了阿耀的打骂与暴躁。
可是预想中的拳打脚踢迟迟没有来。
阿耀愣在了原地,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掉落,脑海里的那些画面突然变得真实起来,他回忆起了过往的一幕幕,他突然想起自己是爱着女人的,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阿耀愣住的同时,也是离门被破的瞬间,所有已被命定之人短暂的从定格中脱离。
一只手掌轻柔的抚摸上了女人的脸颊,随即是一个大力的拥抱,阿耀脸上,衣服上满是泪水,他不停的念着同一个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盲眼女人也紧紧的回抱他,脸上又一次绽放出笑容,眼泪随着她的眼角落入她的嘴里,她轻柔的拍着阿耀的背。
“没关系的,我都知道。”
另一处民宅中,一席云衣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一个紧身衣女人蒙着面,持伞站在他的身后,男人喝下一杯茶,缓缓开口,
“这次任务后完成我们就去最北方的草原吧,带上几瓶好酒,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四周牛羊成群,空气里都是青草的芬香,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啊。”
烟北栀只是点头,